【方王】夜店系列之四方食事
※同系列文看合集
※方士谦x王杰希
※OOC有
※非典型破镜重圆
※周更
※披着感情的美食文
※HE！HE！HE！
※以上都能接受者，希望阅读愉快(づ￣ 3￣)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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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道菜
“不一样，因为我爱你。”
方士谦说话的音量挺轻的，像是怕王杰希听见，语气却十分郑重，又像是怕王杰希听不见。他的脸上带着笑，那些萦绕在他周围多日的重负和违和彻底烟消云散。
这个画面在王杰希的梦中足足出现一个月的时间还不见停。
毕竟是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正儿八经地表白，王杰希想忘也难。
更重要的是，说爱他的人是方士谦。
王杰希这一个月过得魂不守舍，肉体和灵魂是分开的。较为客观的说法是仿佛有个人拿刀把他劈成两半，一个是尚有理智，有常识，懂得把自己照顾好的王杰希；另一个是脑袋空空，离不受躯体所局限而游荡世间只有一步之遥。
相比起到X市的第一天来说，情况好得多。
当时坐在出租车的怔神，直到他拿着钥匙打开家门时，仍然不停。可以说，王杰希那天能回到家简直是个奇迹，他根本没有相关的记忆，等他意识到的时候，人已经洗漱干净，坐在床上了。
所以说，人离开另一个人是可以活下去的。
王杰希的脑海里突然蹦出这句话。他的确从未想过，在未来有一天会和方士谦分开。在他年幼时，倒是想过如果方士谦结婚生子，那他怎么办。不过，那时对婚姻这个概念模糊又浅薄，误以为大家都能住在同一屋檐下，所以没放在心上。
长大后，在身边人有谈恋爱的，有单身的，更有结婚生子的，王杰希对于婚姻逐渐有了自己的理解。然而，这几年，他不再和方士谦如儿时般亲昵，倘若真的结婚，两户人家买下同一层楼的房子做邻居，似乎和现在的生活大差不差。
直到方士谦说了爱这个字，之前的设想就统统被推翻了。王杰希找到一个可以回到从前，和方士谦永远过一辈子的理由。
那就是，他们成为恋人，便是只剩下死亡才能将他们分开。
光是想到这个，王杰希忍不住嘴角上翘，在家里能笑着乐出声的程度。
那一刻，他没有想到他们的兄弟关系，没有想到方父方母，沉浸在对未来的幻想。他甚至没仔细想过他对方士谦的情感该归类为哪种喜爱，只是欢喜。
王杰希回X市的事可大可小，拿个毕业证书和开些证明就完事了。
不急于一时，也早早完成，免得忘掉，王杰希趁着周一一早就去行政办公室。没什么人，他找到老师，说明来意，十分钟的功夫就办完了。
这位老师的资历在学校算得上深，对王杰希挺有印象，在他确认材料的时候，来了句，“你哥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正是做哥哥的离不开弟弟，弟弟离不开哥哥的，老师才有的印象。她没想到，只是家常闲聊，让方士谦瞬间变了脸色，他收起所有的材料放进一个文件夹，“都齐了，他还在家。”
“嗯，别弄丢了，赶紧回家吧。”老师没多问，毕竟是别人家的家事，她恐怕也不会意识到自己的一句闲聊会是当头棒喝。
王杰希从美梦中惊醒，是啊，他和方士谦是兄弟关系。
没有血缘，却有世俗的枷锁。
一脚踏空肯定不是个好的体验，发自内心的后怕，叫王杰希整夜不得安眠。他像是吃了粒怪味糖，外层的糖衣舔舐干净后，剩下的是无止境的苦。比如置顶的多个对话框从昨天到前天到几天前，很快会变成更为具体的日期。比如这些对话框中的最后一句话都是王杰希发出的“我到了。”
本身这没什么好奇怪的，方士谦不回消息是因为刚表完白有些无所适从，方母不回消息是因为正好在忙，方父不回消息是因为他常常在家族群里潜水不说话。
但当人知道得更多，很多事便有了不同的解释。方士谦不回消息是因为他向方父坦白不愿子承父业而无暇顾及手机。方母不回消息是因为忙着劝架，方父不回消息更简单了，是因为气得火冒三丈。
王杰希因方士谦的“保护”被逐出方家的一场斗争。假如他们是真兄弟，他会没心没肺，根本揣摩不出方士谦的用意。回X市，天高海阔，没有学校的管束，没有父母的说教，只他一人逍遥，说不出的快意。
偏偏不是，王杰希那点阴暗的小心思平白无故地跑了出来，他们不是一家人。还是那句话，人心是肉长的。方父方母全心全意灌注的爱，王杰希早就过了会心怀芥蒂的年龄。
尤其是上大学后，头顶上的天空变得宽广，交际圈变大，互联网的作用下，超乎他能理解的家长里短——明明是亲生父母却如仇人般相处、父母超出一般的掌控欲和一家人客气生疏得似陌生人。随着年纪的增长，怪里怪气的事情越来越多，王杰希感受到人类的多样性，也分外地珍惜家人。
人与人之间是讲究缘分的，尽管王杰希是被收养的，但合该是和方家人。他不曾为自己是孤儿而自怨自怜，只有在某些特定时刻，王杰希会钻牛角尖，在意起自己的身世。
无一例外，和方士谦有关。
原来，和方家人有缘，做家人是另一种意义上的一家人。
王杰希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爱方士谦。
没错，是爱。
王杰希能大方地承认，这份跨过十几年的情感终在当下酿成一份浓厚的爱，而他大概率在接下来的几十年会继续爱方士谦。
听着像是夸夸其词，年少人不懂爱，偏生喜欢许下承诺。可惜又有几个成年人懂，又有几个信守承诺。在爱面前，人人平等。
况且王杰希也不小了，他只是被自己禁锢，未曾想过可以用另一种身份和方士谦相处。一经点破，豁然开朗。他没有丝毫的犹豫，若是可以，他愿意立刻飞去B市，用最快的速度去拥抱方士谦。
但是，不可以。
说实话，这个认知叫王杰希高兴之余有些心酸。
方士谦肯定早就明白自己的心意，所以会有过去那些王杰希的不理解，才造就现在的王杰希能不算太坦然，却也在短时间内接受一个人的事实。
为方士谦算无遗策而酸涩，为方士谦平白无故承担两个人的压力而心疼，为自己被抛下而受伤。王杰希说不上来，他不愿，甚至抗拒去猜测，方士谦是不是坦白的不止职业这一桩事。
方士谦不愧是最了解王杰希的——将家人和方士谦当作砝码摆在天平的两端，孰轻孰重，王杰希会选择家人。
所以方士谦用告白，加重自己在王杰希心中的分量，导致王杰希不能直面这个比较，却不得不正视。
一年，不光是方士谦给自己的期限，也是给王杰希的期限，他会站在谁的一边？
这个决定注定是残酷的，只能靠时间去淡化疼痛、去得出答案。
荣耀酒吧急需方士谦的消息，王杰希得以暂时置身避风港，他接受方士谦的工作，一跃而成主厨。好在他过去几年常常给方士谦打下手，又是“兄弟”，很有说服力。谁也想不到一个比王杰希更好的人选，比他会做饭的不了解荣耀酒吧的运作，比他了解荣耀酒吧的运作不比他会做饭。
只有身处主厨的位置，王杰希才懂得方士谦的忙碌。制定菜单、研发新品和订购食品原料是相对来说最不辛苦的三件事，前两件是他喜欢且擅长，后一件是老板负责。王杰希只需报给老板每天要买哪些品种以及数量即可。
管理后厨的人员就不是王杰希拿手的，人是不多，但人人有自己的想法。倒不是说什么损人利己、搞小团体，就是如何把松散的十个人拧成一股绳，王杰希还在琢磨的路上。
对酒吧来说，有个厨房不算奇怪。大多会准备下酒菜，但都简单，像荣耀酒吧把卖菜卖饭当营生的，还真的是头一遭。不过厨房的规模和饭店相去甚远，十个人足矣，还是分上班天数轮着来。
结果，王杰希又招了两个学徒。
高英杰和乔一帆。
准确地来说，是王杰希捡到的。
自王杰希掌管后厨，荣耀酒吧又拓宽一项业务，甜品。
反响非常不错，来吃饭的人少，甜品搭酒更讨女士喜欢。口口相传，下午的生意变得好起来，老板当然不会拒绝钱，大手一挥，给后厨的人加了奖金。钱往往是最好的动力之一，之前后厨的气氛略显疏离，现在一个个亲热得很。王杰希没想通之间的关系，也没太在意。
另一件事引起他的关注，每当他推开后厨的门时，总感觉有人盯着他。当王杰希把这事和韩文清说了之后，当天晚上，韩文清带着两个小孩来了。
王杰希一问，才知道是想来学做甜点的。
一个叫高英杰，一个叫乔一帆，两个是在厨师专科学校读书，马上要毕业了。他们两个虽然都得到同一家五星级酒店的offer，但是专业不对口，高英杰是白案，乔一帆是西点。也不知这家酒店是有多缺人，还是其他应聘者资格不过关，居然招了这两个进后厨，话又说回来，刚进去，也就是从打杂开始，学的什么确实不太重要。
王杰希是半路出家，师从方母，让他教两个就是学这个的徒弟，到底谁教谁啊？先以时间太晚为由，到了晚上，荣耀酒吧是只允许成年人进入，他们年纪都没到，总算把他们打发回去。结果一连七天，白天吃蛋糕，下午蹲王杰希，自以为是熬得王杰希点头答应。
原因简单，王杰希从他们身上看到自己和方士谦的影子，这一点恻隐之心。再加上与其王杰希一个人跟着网络学，还不如跟着两个学徒学。他原本就有报班进修的念头，免费送上来的两个小老师。不要白不要。
没经过老板同意就招人，王杰希想的是拿出自己工资一部分给高英杰乔一帆作为工资。他没什么开销，比较费钱的爱好就是吃好吃的，做好吃的。老板怎么会让王杰希掏钱，这俩孩子闹出来的动静，连常来的顾客都知道，更何况老板本人。
工资肯定比五星级酒店的低，高英杰乔一帆觉得涵盖吃穿住行，还有盈余，就够了。最重要的是做自己喜欢的事，报酬相比之下没那么重要了。
徒弟不像徒弟，师父不像师父。
王杰希高英杰乔一帆三个人互相学习，王杰希每天宛若海绵吸收新知识，分散大半注意力。
等他回过神来，要过年了，是王杰希第一次一个人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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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乔安排在番外，下章回归开头的时间线。
名牌大学或普通学校或专科学校，其实没那么重要，最重要的是得有一技之长。放在现在，还得是不容易被科技替代的一技之长。不过这和大家好好读书没有冲突，学习是一辈子的事。
【来自最近在英国找工作的想法，虽然一直被拒h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