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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系列文看合集

※方士谦x王杰希

※OOC有

※非典型破镜重圆

※周更

※披着感情的美食文

※HE！HE！HE！

※以上都能接受者，希望阅读愉快(づ￣ 3￣)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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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道菜

 

唉。

方士谦盘腿坐在地上，一本书摊开，左右两边页数差不多，稳稳地搭在膝盖上，动都不动一下。他的视线虽然在纸张上，但一个字没看进去，光叹气了。这是今天自起床起，他叹的第213下。

数字是他胡诌的，方士谦压根数不清自己唉声叹气的次数，他是最近沾染上爱叹气的毛病。曾有部日剧说过，“叹气的话幸福会溜走。”他现在觉得不对，因为不幸福，人才会叹气。

 

这其实没那么重要。

最近几天，方士谦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难得闲下来，什么都不用想，藏在心里多年的愤慨和不平告诉了父亲，把不曾宣之于口的爱意说给王杰希，然后，方士谦就不知道然后了。

接下来的事情不受方士谦操控，他能做的只有等待。至于如今漫无目的的等待，算不算折磨，分类型，一个是他无所谓的，目前是在方士谦的预料之内；一个是他不愿去想的，如果更久，他也不确定是不是会继续气定神闲地等下去。

 

 

 

和方父坦白自己不想学医，这件事没他想得那么难开口。

让王杰希疑惑的淤青，的确不是方父干的。一把年纪，好不容易在方士谦王杰希上大学那年当上主任医生。尽管这些年医患关系紧张，方父强身健体，达不到一拳打晕一个壮汉，保护自己不成问题。

这样的人是绝不会主动动手打人，是方士谦在方父书房门口徘徊。走来走去，谈话风格是该开门见山，还是该做好铺垫。犹豫半晌，方士谦的脸撞上方父推开的门，他们俩都吓一跳。

 

“爸！”

“士谦？”

 

“你这是在干什么？”方父进而发现方士谦脸上的淤青，“我坐在里面，还当我听错了。”

“没。”这一下，把方士谦搞蒙了，“我有话和你说。”

方父不作声，“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好。”

 

方士谦本来的犹疑，在此刻，消失殆尽。

他转过身，有了个更大胆的念头，不仅仅是不想从事和医学相关的职业，他还要向家里出柜。

这个念头来得莫名，却有根有据。迟到的青春叛逆期，以另一种方式，呈现在方士谦身上。为职业，为爱情，为独属方士谦的未来，所以他要去抗争。

 

 

次日。

方父和方士谦相聚在书房里，桌上放着方母泡的菊花枸杞茶。

一人一个小茶杯，方父接连喝了三杯，像是做足心理准备，“你说吧。”

方士谦也在喝茶，倒不是因为紧张，而是怕方父会一火大抄起手边的东西开始砸人。茶壶就算了，里面的热水弄一身，可不好。

 

“我不想做营养师。”方士谦怕方父掩耳盗铃，把话说得直白，“但凡和医搭边的职业，我都不想干。”

方父没说话，看着方士谦，“你想清楚了吗？”

“清楚，要不是我18岁想不出来感兴趣的，也不会被迫选了营养学。”

 

方士谦一个人真的琢磨很久，他甚至想过干脆学医吧，也没什么不好。可当他看到方父书柜上和医学相关的书籍，就犯恶心。营养学是他退无可退的选择，虽然学了，也顺利毕业，甚至考到营养师资格证了，但他宁愿呆在荣耀酒吧的后厨。

现在方父的担心，怕方士谦将来后悔，怕方士谦受到挫折轻易放弃，怕方士谦的逆反心理，诸如种种。方父想到的，没想到的，方士谦都想过了。

坦白地说，走医生这条道路，方士谦会相对顺利。并非一句简单的“有关系”能概括的，是方士谦身在方家，有大把的资源，有许多的机会。有的人从大学开始才能接触到知识，解剖实操，真实病例等，方士谦小时候耳濡目染。

谁能想到，偏偏是泡在这样环境长大的方士谦就是生理性厌恶。

 

“既然你想明白了，就去做吧，最重要的是将来你老了不要后悔。”方父摩挲着玻璃茶杯，“我和你妈妈，你爷爷你奶奶，都感觉到你不喜欢。我们走过的路不是白走的，你又是我的儿子，你不喜欢，怎么会看不出来。”

方父长叹，“我不甘心，我想或许是你太小，不能理解。或者是和我一样，以前不喜欢，后来喜欢。你爷爷倒是早早劝我放弃，他跟我讲了这样一个故事。”

“在你爷爷的爷爷，要往前翻好几代，也有过这么一个人，他不喜欢当医生。因为年代久远，家谱和家史都有遗失，不想当医生的方家人不在少数。所以你爷爷叫我不要放在心上，刚巧我看到的方家，是都在医学领域工作。这不代表方家人一定要这样做。”

“从读大学以来，你不太高兴，也不太愿意回家。如果不是杰希吵着说要回来，我看你都不想回。”方父唏嘘，“你长大了，该对你的人生负责，想走怎样的路得看你自己了。”

 

 

倘若聊天停留在这里，会是个不错的父子对话。

可惜方士谦提起一件注定会让方父不愉快的事情。

 

“我有喜欢的人了。”

方父还沉浸在儿子长大的感慨，冷不丁地来这么一句，差点要棒打鸳鸯，又思及方士谦都24岁的人，有喜欢的人再正常不过，“谁啊？”

“杰希。”

“啊？”

“王杰希，我的弟弟，你的养子。”

 

方父指着方士谦，气得手都在抖，“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方士谦格外冷静，“我不喜欢女生，也不喜欢其他男生，但我喜欢王杰希，我想我是同性恋。”

“是这个吗？”方父一下子拔高嗓门，又强忍怒火压了下去，“你想没想过你妈的感受？她把杰希当亲生儿子，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哪个不把杰希当亲生的，我们是一家人。哥哥爱上弟弟，这……荒谬啊！”

“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方士谦故作镇定，努力勾起嘴角，“他很好，我爱上他，多正常。不瞒您说，我高中就暗恋他。”

“够了！”方父出声打断，从书架上一连拿下好几本书，扔给方士谦，“你给我在家里好好读书，清空你脑子里的龌龊想法。”

 

 

 

一堆书，摞在一起，厚得堪比上大学时的教科书，方士谦扫了眼，书还挺多种多样，居然还有《金刚经》。

方士谦哭笑不得，没想到方父每天在他房门口放本书，好似他读不完就不能离开家门一样，原本他就没打算回X市。

 

一年。

这是方士谦给自己的死线，他一定会回X市去见王杰希。

不知道他有没有听懂自己的表白，不知道他愿不愿意见到自己，不知道他会不会选择答应自己。前方有太多的未知，以方士谦的个性，是打算摆平父母，再告诉王杰希，给他时间考虑。

时不待人，方士谦不忍让王杰希带着误会回去，不知所谓地等他。不如现在这样，分开也好，让王杰希相信方士谦爱上他不是因为陪伴，不是因为习惯，不是因为一时冲动，而是在过去十几年中的很多个瞬间让方士谦不断地爱上王杰希，仅此而已。

 

 

“叮咚。”

手机常年静音，偶尔振动，是这几天开始，方士谦才调成声音模式。他不想错过每一条王杰希发来的消息。

可惜，每当方士谦解锁手机，弹出来的不是垃圾短信就是网店推销短信，没一条有用的。还有个被他设置成消息免打扰的荣耀酒吧群，每天都999+，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时间能聊这么久。王杰希很少主动在群里发话，有时候会说两句，方士谦默默窥屏。

 

王杰希到X市那天，也没如同往常那样，给方士谦发“我到了。”家族群也没有，方士谦不知道王杰希有没有和方父或者方母发。从方士谦宣布他爱上王杰希那一刻开始，方家再也没有王杰希这个人出现，丁点痕迹都不留。

很早很早以前，早到方士谦都不太记得的时候，他是有过假如没有让母亲收养王杰希就好的念头。转念一想，王杰希要一直呆在孤儿院里。即便他们能上同一所小学、初中和高中，孤儿的身份必然瞒不住，会不会惹人嘲笑？方士谦不再去想，这个念头随之彻底被打消。

既然方士谦不后悔当年的决定，那么当下他不后悔面对的困难，最怕的是王杰希不爱他。

 

 

方士谦下楼倒水，方母正在厨房忙活，他避无可避，喊了句，“妈。”

“嗯。”方母眼皮也不掀起看他一眼，专注手里的活。

 

后来方士谦知道为什么父亲说话要压嗓，因为方母在门外监听。

如他所料，整个家里最希望方士谦过得快乐的人，却是最反对他的。这几天方母根本没给他好脸色。

方母和方士谦对王杰希的爱，方母和方士谦在王杰希心里的分量，这都是不能放在一起比较，各有各的意义，各有各的重要。

所以方士谦送王杰希离开，免得他被迫夹在中间两难，免得方母万一说出什么口不择言的话，伤害他的心。

 

方士谦转身要走，觉得不太好，问道：“你在做什么？”

“南瓜球。”方母冷淡道。

 

方士谦一愣，这是王杰希最喜欢的甜点之一。假如饭店有南瓜球，他必点，可惜不是每家的南瓜球都是他喜欢的。南瓜味不重，豆沙馅太甜，南瓜球不够脆或不够糯，总能挑出毛病。

吃来吃去，还是方母做得最好吃。只要他们回家，方母有空，就会给王杰希做这道南瓜球。这次，王杰希没吃到就走了。

 

方士谦故意道：“你吃？”

“我做的当然我吃。”

方母保持身材，一时贪嘴，也就吃两三个，哪会一做就做十几个。方士谦拖长音道：“哦——”

“呆在厨房，碍手碍脚的。”方母新心烦，“回你房间看书去。”

 

在方士谦的计划里，打算逐一攻破。

又一次事与愿违，对方士谦来说，却是歪打正着。让方母好好消化，等她稍稍心平气和的时候，再和她谈谈。

这是场长久战，方士谦做好准备。

 

“妈，杰希不知道，是我默默地喜欢了他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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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打算昨天更新的，结果碰上三家公司的网上面试，做完就感觉我不是我了orz

南瓜球，出现在第十道菜里。

下章走王杰希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