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者
※多CP 郭蒲/纬钧 【按首字母排序】
※本章走感情线
※OOC有
※雷点真的会很多
※预计15章
※周更
※HE！HE！HE！
※以上都可接受者，希望阅读愉快(づ￣ 3￣)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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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齐思钧的办事效率很高，在和周峻纬吃饭的后两天，成功攒起饭局。
时间地点都是齐思钧订的，本该是这场饭局的主人翁，周峻纬倒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周峻纬不在意，或者说他没空在意。白天和郭文韬跑实地调研，国人讲究眼缘，背后有风水理论支撑，总得亲眼看看，和自己合不合得来，才能财源滚滚。晚上抽空处理公司事务。出差归出差，不是所有的话都能由郎东哲来干了，还是有部分工作得让周峻纬亲自决定以及需要他签字的文件。
齐思钧：于夫人和她先生明晚六点半有空
齐思钧：[锦绣舫.定位]
齐思钧：用我的名字订的位
深夜看报告看到头晕眼花的周峻纬在收到齐思钧发来的消息时，还以为出现了幻觉。
一条条弹出的对话框证明周峻纬不是眼花，他立刻回复。
周峻纬：好的
周峻纬：谢谢
齐思钧没再回了，周峻纬开始搜索锦绣舫。
跳出来的照片是一艘仿古的船，再看到旁边的配字，是一家在江上开的餐厅，怪不得名字里带舫字。
之所以是船，和锦绣舫第一任厨子江潇有关。
据说曾经是在宫里做御厨，手艺堪称一绝，最为擅长的便是中式点心。后来宫中势力倾轧，无意牵连到江潇，好在进宫数载，有些人脉，得了小道消息，悄悄溜走。
江潇走的是陆路，关卡多、看守森严，容易被抓，所以走水路，乘着船，改头换面，重新做人。重新开始也得靠本钱，有些积蓄，却不能坐吃山空。江潇没什么本事，只会做饭，就拿钱买了艘船，做点买卖。
一开始江潇做贼心虚，只敢卖些点心，包子肉多汁水足管饱，卖给在港口干苦力的男人；花样精致多变的糕点卖给上下客的富商。一个地方不卖超过三个月，打一枪换一炮，一路南下，最后停在M市。
一来是这样漂泊的日子过了七八年，江潇找到知心人育有一男一女，生活和美，自然想稳定下来。二来，三年前朝廷大赦天下，像江潇这种小角色压根没人记得他，天高皇帝远，他走走看看，选择M市定居。
还是老样子，在船上开饭店，不过从前卖包子卖糕点，现在改头换面，做饭店。避免手艺失传，江潇收了几个徒弟，生意那叫是红红火火，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临终前，不光将独门秘籍传给了自己的儿子，还有他那些曾经在宫中得到赏赐的宝贝。
可谁敢摆出来，江潇的儿子传给江潇的孙子，一代代传下去，等朝廷都没了的时候，这些宝贝终于能见天光。然而，当时的掌勺人江棋面临更严峻的问题，厨师已然分成徒弟一脉和儿女一脉，泾渭分明。新时代来了，人人平等，江棋避免锦绣舫败在自己手里，破天荒地同意徒弟一脉可以去开饭店，就叫小小锦绣舫，卖包子卖糕点，重现祖辈的事业。
这是江棋一辈子中做过最明智的抉择之一，攘外必先安内，利益矛盾没有了，各自干各自的。食客根本不在意厨师是谁的后代，或是接受过谁的培训，只要好吃，去哪儿不是吃。至于徒弟之间斗，儿女之间斗，江棋管不了那么多。
又是几十年的沉浮，这世间的诱惑太多了，没人再像以前那样下功夫钻研，有把一件事做到极致的心。锦绣舫靠着老本，饭菜质量不减，却还是那些东西，只有老顾客。赚不上什么大钱，吃喝不愁是肯定的。
就在锦绣舫走下坡路的时候，江家有个人站了出来，势要改变这一切，他就是江泉法。先是把锦绣舫改成高档餐饮，一天的午餐和晚餐只接三桌，每桌最多16个人。可以是一个人一口气包了三桌，办家庭聚会。或者按照寿宴婚礼不同的需求，设计不同的菜单，人数不限，按每桌菜的总价算钱。
然后和小小锦绣舫的老板林庄商量后，从只卖包子糕点的小铺变成卖包子糕点的饭店。价格亲民，口感受限于食材，和锦绣舫相比差了三分之一，大部分人是吃不出其中的差别，仍然觉得物超所值。
这时候，已经是现在M市人熟悉的锦绣舫和小小，后面三个字被大部分人忽略了，肯定是叫小小来得顺口。
如今的锦绣舫，工作日的中午是没有桌数限制，不用预约也能来吃。点些普通的鸡鸭鱼肉，人均在三四百上下，普通工薪阶层偶尔来吃一顿，并不是多奢侈的事。吃完，再去隔壁小小买点心带回家，相同的点心或包子比锦绣舫菜单上的便宜许多。虽然不精致，但是省钱，反正两边老板都有赚头，只是在推广营销上一再强调两者质量上的区别。
倘若要点招牌，如佛跳墙，人均四位数可能都不止。多在晚上那顿见到，三四个人吃万把块已经算便宜的，所以锦绣赚的大头在这儿。因其私密性好，本身是艘船，到了夜晚，华灯初上，船驶离港口，在江面上缓缓行驶。谁也拍不到，谁也跟不上来。
二楼的包厢比一楼的贵，因为顾客是可以站在甲板上感受轻抚脸颊的风，无论是风景照还是人像照，都美不胜收。
所以齐思钧把这场会面摆在锦绣舫并不称奇，周峻纬在看完长长的科普，不免感叹齐思钧看上去唯我独尊，做事细致谨慎。
还有一个坊间流传的八卦，江泉法斗不过兄弟姐妹，曾在齐家做厨师，后得到齐老爷子的看重，所以江泉法的行事作风都源于齐老爷子的授意。这锦绣舫到底是姓江还是姓齐？
江泉法确实在齐家干过活，这点他供认不讳，有齐老爷子的帮助，他是万万不认的。小小锦绣舫的老板也特此澄清过，看客们看个热闹也就散了。说句不好听的，锦绣舫至今已有两百多年的历史。曾发生过女子掌权，旁系上位，赘婿再传给江家孩子的事情，这血脉早就讲不清了。
因为江潇把一身本领都教给自己的一双儿女，出发点是儿子继承家业，女儿帮衬夫家。岂料，女儿眼光高，江潇又宠，找的是赘婿，孩子跟的也是江姓。慢慢就演变成生下来的第一个孩子都得姓江，再后来，姓江的才能有继承家业的权利，不论生多少个都姓江。
总归，姓江的都是候选人，就这么简单。
话又说回来，锦绣舫的位子难订。
周峻纬打电话，询问订下周一晚上的位置，已经约不上，最早的是下个月。
齐思钧轻描淡写就订到位置，要么关系够硬，要么真的有齐家推波助澜。
晚上六点半。
周峻纬穿得格外正式，他提早五分钟就到包厢，翻阅菜单，只点了壶菊花决明子茶。
齐思钧和于夫人及其丈夫有说有笑地来了。
“这是峻纬。”齐思钧作为中间人，介绍道，“这位是于夫人，这位是她丈夫，姓龚。”
“于夫人好，龚先生好。”
周峻纬伸出手，一一打招呼。
光看于夫人的脸，根本看不出五十岁，手如柔荑，肤如凝脂，保养得极好。于桢莉从前喜欢被人叫Miss于或者于小姐，结婚后，改口为Mrs于或者于夫人。是丈夫龚渊鑫要求才改的，他们算得上自由恋爱，于桢莉作为M市名媛，追求者数不胜数，若不改口，就算手上有钻戒，也有人装看不见。
于桢莉愿意改，也是爱着龚渊鑫，但讨厌别人叫她龚夫人，结婚归结婚，小姐升为夫人，仅此而已。龚渊鑫有M市大多数男人怕夫人的特质，学名叫尊重夫人，绝不多要求，满足现状。
两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真有不识趣的凑上前去，下场通常好不到哪里去。
龚渊鑫面相老实敦厚，说不上有多帅气，贵在一份沉稳。随着年岁增长，不怒自威。站在于夫人身边，衬得憨态可掬，脸上的笑容一直没下去过。
“我们坐。”齐思钧主持大局，服务员上来递菜单时给每个人倒上茶，他看了一眼茶杯，手里拿着菜单，眼神看向于夫人和龚先生，“有什么忌口的吗？没的话，就按我的来了？”
“没问题，我们年纪上去了，吃得上，别点太多。”于夫人开口很是亲切，“这边你熟。”
“你呢？”齐思钧转头，不等周峻纬回答，“你肯定没意见。”
周峻纬笑了下，“嗯，听你的。”
“你这孩子还跟以前一样。”于夫人嗔怪，“这么霸道。”
“我问过他了。”齐思钧反驳，拿出一个印有类似用两个大写英文字母M和Z拼出的火苗图案的LOGO，递给于夫人，“您下个月就要过生日了，这是送您的丝巾。”
“哪有人怎么早送礼的。”于夫人双手接过，是条真丝方巾，是幅水墨画，全市一针一针绣上去的。齐家的绣娘身怀绝技，连这墨的深浅靠绣工展现出来，堪称工艺品，却是慕灼超级VIP的非卖品。
于夫人连声称赞，也说不出别的什么，“你们哦，就知道让我掏空自己的钱包。”
“说明您眼光好。”
明捧于夫人，暗夸自己，面对任何人，齐思钧这股骄傲劲都不曾真正收敛。
周峻纬暗自讶异，两人的关系熟络程度远超他的想象，给了一种他奇妙的错觉。等齐思钧铺垫完，周峻纬再开口时，心心念念的事可能轻而易举对方就会答应。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就被周峻纬自己唾弃了。他不是个愿意不劳而获的人，不通过自己努力或是交换得来的，都有可能随时被别人收走。
起初周峻纬只是小小地试探，齐思钧明面上算是吃了个不大不小的亏。实则是以退为进，让周峻纬左右为难，无法插话掌握主动权。又变相地给出一种坐在这里不是朋友，而是更亲密关系的假象，让周峻纬不愿打破现有的节奏。
想通只是一刹那的事，齐思钧不知道周峻纬是个十分有耐心的人。
一个优秀的猎人善于等待。
“这是冷盘，请问热菜需要一起上吗？还是再等等？”
服务员将三个比顾客面前骨碟大一点的盘子放在圆台面上，凉拌海蜇丝、咸菜豌豆泥和醉虾，又上了两个热炒，脆皮鸡和糖醋小排，以及按人头分的芝士蟹肉酥。最后拿起桌中央的茶壶，为四个人的茶杯添茶。
“上。”齐思钧点了下头，周峻纬往他的盘子里加了块糖醋小排，他一愣，“谢谢。”
于夫人笑得花枝乱颤，“你们关系真好，熠星知道吗？”
齐思钧脸一黑，“关他什么事。”
“是吗？”于夫人笑容多了几分深意，“你们之前为了绣品的事，茜华发了多大的火，都快30的人，还和小时候一样。”
“是他的错。”齐思钧死不悔改，恼怒道，“都是他的错。”
再一次验证蒲家和齐家的联盟，其余的周峻纬听得云里雾里。
齐思钧不光把周峻纬带到沟里去，也把于夫人带跑偏了。蒲熠星高调出柜的时候，绯闻男友第一名便是齐思钧，竹马竹马，有情；门当户带，有家世，怎么看怎么都是天生一对。完全没有人考虑齐思钧是不是喜好男，毕竟设计师十男九gay，公认的道理。
难道齐思钧就不能是剩下的一吗？
他试图反抗，淹没在众人的我懂，后来向他抛媚眼的女性少了，递打火机的男性多了。齐思钧深受其扰，好在拒绝男性比拒绝女性来得利落。反正是男是女他都不爱，他最爱的是自己。
热菜是一道一道上的，厨师讲究，从锅里端出来到上桌，不能让温度降下来，盘子均是热的。
周峻纬还没怎么吃过M市本地菜，大开眼界，不负祖上御厨的名声，真的好吃，好吃到他都不记得自己来锦绣舫的目的是什么。
“峻纬，现在是在哪儿工作？”
于夫人如拉家常般开口，周峻纬受宠若惊，连忙放下筷子，“我目前在弘晶上班。”
“原来是N市人。”于夫人恍然，“这菜吃得惯吗？”
“吃得惯。”周峻纬不大好意思，“我一直在吃。”
“能吃是福，趁年轻想吃就吃。”于夫人是长辈，和周母差不多的年纪，28岁的周峻纬担得起一句年轻，“来M市是来玩？”
周峻纬神色一凛，“来出差，准备建厂。”
“哦。”于夫人扭头看向龚先生，“最近有地皮拍卖吗？”
“好像是六月份。”龚先生想了想，“不过像峻纬要建厂的地皮，那三块太小了。怎么说都得五六十万平方米吧。”
“是，除去工厂的面积，还有员工宿舍什么的，差不多要这么大。”周峻纬如果要在M市发展，买比租划算，“我来M市没多久，还在观望。”
“嗯，多看看，货比三家。”
龚先生敷衍地搭话，时不时瞟两眼端着山药老鸭汤的服务生，他闻着味了，馋得很，被于夫人打断，“你给人家讲讲，好少走点弯路。”
周峻纬心中大喜。
周峻纬感受到的不完全是错觉，于夫人是真的把他当自己人看的。齐思钧从不张罗饭局，他是个设计师，生意场上的事他不懂。于夫人却知道他就是图舒服，和继承家业相比，设计总监的工作量可不算大。
虽然于夫人一个劲地和齐思钧说话，注意力却在周峻纬身上，看着和齐思钧差不多年纪。明明有求于人，沉得住气。
于夫人和齐母的关系当真是你我本无缘却靠我花钱，于夫人的大手笔惊动齐母。本是出于售后服务，两人定时约饭，出来喝下午茶。慢慢的，发现彼此合得来，才成为朋友，自是比不上齐母和蒲母的关系。于夫人不强求，也不在意，做人最重要的是分清界限，齐母讲究分寸，齐思钧亦然。
能和齐思钧做朋友的周峻纬提出的要求也不过分，咨询而已，动动嘴皮的功夫。倒能承个人情，于夫人看向齐思钧，真促狭。
齐思钧低头喝汤，全当没看见。
龚先生看于夫人开口，便多说几句，“凡事急不得，眼下四月末，等六月的会开完，指不定有新的变动。”
周峻纬了然，连声道谢，“晚辈记住了。”
“没什么，都是些大家都猜得到的事。”
于先生说得含糊，1%是猜得到，60%也是猜得到，寻常百姓能知道的推论定是八九不离十。任何一项新政策的颁布，都需要试点，周峻纬经过这些天走访，更加确定是和商业有关系。如果周峻纬能抓住机会成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定是利大于弊。
“我们交换个联系方式，到时候有问题你再来问我。”龚先生对齐思钧道，“不然你把峻纬推给我。”
“好的。”齐思钧抬头，拿起手机，“推给你了。”
“嗯，收到了。”
龚先生操作不太熟练，周峻纬等了一会儿再收到好友申请，立刻通过，“加好了。”
于夫人见状，“思钧你也推我一下。”
齐思钧不能拒绝，“好。”
周峻纬很快收到第二个好友申请，“通过了。”
于夫人笑得合不拢嘴，“有事来找我们，不用有顾虑。”
“是。”周峻纬说完，看了齐思钧一眼，反被他瞪，“吃你的饭。”
就在刚才的说话功夫，周峻纬错过上点心的环节。热菜都上齐了，服务生撤走控盘后，端上饭后点心，一份炒饭和一人一位的红豆沙汤团。
炒饭的量是按照四个人的量做的，由服务生分好，递给每个人的左手边。米饭粒粒分明，搭配如碎屑的黑松露，切成正方体的牛肉粒和增添口感的莴笋丁。只有蛋白没有蛋黄，格外嫩滑。
红豆沙里有陈皮的香气，额外添了点藕粉，更加粘稠。周峻纬本来担心吃不下，还好汤团特别小，里面有芝麻馅。吃完，感觉一点也塞不下了。
周峻纬借着上厕所，出门把单买了。
收银员递给周峻纬一张明细，确定是否有误，周峻纬扫了一眼，他不认为锦绣舫会动手脚。付完钱，意识到今天鲍参翅肚，黄白红啤，饭桌常有的通通没出现，龙虾螃蟹难剥的也没点，唯一的“饮料”便是周峻纬点的那壶菊花决明子茶。
周峻纬又点开手机，看消费记录，四个人只吃了五千六，外加15%的服务费，拢共七千不到，而他的预算在一万。周峻纬突然萌生再看眼菜单的想法。今天吃得干净，没有剩菜能打包，六个冷菜七个热菜两个点心。不知道是不是有齐思钧替他打过招呼，份量减少，所以这么便宜。
周峻纬再返回时，于夫人和龚先生在甲板上拍照片，齐思钧一人坐在椅子上喝茶。他听到门的声响，回过头，“付钱了？”
周峻纬下意识抬头，看窗外，“嗯。”
“他们听不见。”齐思钧笑道，“来这边，他们吃了没一千次也有上百次。你可是我朋、友，总不能眼睁睁地看你去买、单吧。”
周峻纬忍俊不禁，“今天谢谢你。”
“不客气，我也没帮上什么忙。”齐思钧站起，“送我回家吧。”
话题转折之生硬，周峻纬一愣，“不用等于夫人和龚先生吗？”
“不用，人家老夫老妻，拍拍照，我们两个电灯泡矗在这儿给他们打光吗？”
齐思钧不可能不懂人情世故，周峻纬脑筋转了个弯，先跑到甲板上，和于夫人龚先生道别，然后小跑追上去，“所以你在等我？”
“因为船还没靠岸。”齐思钧站在一楼的窗边，“当然我没开车，所以你得送我回家。”
周峻纬应得开心，“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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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进度一半，以免卡在高潮部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