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游
第十二游
王俊凯和张一山在门外说话不发出一点声音，屏住呼吸，只见张一山竖起的三根手指，一根一根缓缓曲起，两人深吸一口气，推开眼前的门。
“惊喜！”
张一山看到房里的景象，连忙用手把王俊凯的眼睛捂上，严丝密缝，又把并没有合拢的手掌盖在自己的双眼，实则看得清清楚楚，“现在什么时辰，还不到晚上呢，你们俩这样不太好吧。”
“我给小董上药呢。”刘昊然眼疾手快地把床上的薄被给董子健盖上，又向张一山扔了个枕头。
“我可以把手放下了吧？”张一山明知故问道。
“小凯，你先把门关上。”刘昊然没好气道。
“是。”王俊凯下意识地回答道，“可我看不见。”
“没事，我来。”张一山把手放下，让王俊凯进来，自己再关上门。
王俊凯浑身上下难受，手不知道该怎么放，腿不知道该怎么摆，正襟危坐，不敢和刘昊然对视。
“你怎么了？”刘昊然问道。
“没没没什么。”王俊凯低着头看着杯子，“子健师兄……他？”
“我在给小董上药，结果你们就冲进来了。”刘昊然解释道，“小董不知道什么时候大腿根部被划伤了，估计是马鞍太粗糙了，又因为长时间骑马。上药了，没什么大碍。”
董子健的头发散落在肩上，上衣不整，露出光洁的大腿。刘昊然埋首擦药，董子健就趴在他身上，也怪不得张一山王俊凯想歪。
“那就好。”王俊凯长舒一口气。
“若是真的被撞见，你觉得我们还活着坐在这里的几率又多大？”张一山笑道。
“进别人的房间，敲门是一种礼貌的行为。”董子健扶着腰，慢悠悠地走出来，“小凯，别听他的。”
“您这副姿态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怀着了。”张一山道。
“嫉妒？想的话，去街上喊一声你的名号，想为你生孩子的能从店门口排到百草堂。”董子健不怒反笑。
“当我什么都没说。”张一山摆手道。
“为什么？”王俊凯看其余三人都在笑，只有他一个人茫然。
“这位。”董子健拍了拍张一山的肩膀，“我朝第一皇商，金玉山庄的大少爷。”
“一山师兄？”王俊凯难以置信。
张一山不想多说，拍了拍王俊凯的胸膛，“这种事情放在心里就好了。”
“你怎么找到这儿的？”刘昊然问道。
“刚好在路上碰到小凯。”张一山道。
王俊凯洗了个澡，躺在床上小憩，本来疲惫的身体又好像不困了，翻来覆去，约莫半个时辰过去了，就起身打算在街上逛逛。结果，迎面碰上给齐三石买糕点的张一山。
“哦？”董子健兴致勃勃，“齐三石，是不是你要照顾的病人？”
“是啊。整天尽被折腾了。”张一山抱怨道，“这个糕点是前面高铺的，每天只卖一千盒，老早就得跑出来给他买。”
“那你可以不给他买啊。”董子健道。
王俊凯点点头。
“不买的话，就跟老头告状。”张一山一拍桌子，“你说多大的人了！还要告状！偏偏那老头还真的听他的。”
“陆老罚你了？”董子健问道。
“不给贺礼。”张一山不解道，“区区一个武林盟主儿子的婚礼，苍山派何曾放在眼里？更别提苍山派从不分正邪，我们出现在这个场合不就是表明站在所谓正的那一方。如果真的如师父说得那么重要，贺礼何须我们亲自去取？”
“这么复杂？”王俊凯懵懂道。
“也有可能是为了让你历练。”张一山一看刘昊然董子健的表情，就明白他们知道什么内幕，不过现在不是时候说。
“连累各位师兄了。”王俊凯郑重致歉。
“这和你没什么关系。”刘昊然又道，“我和小董算是旅游，一山其实还是很喜欢齐三石，大陆……大陆目前怎么没他消息？”
“所以一山师兄喜欢齐三石，但是不好意思说？”王俊凯道。
“重点难道不是在大陆为什么和我们没有联系。”张一山无奈道。
“可能他也碰到什么麻烦吧。”刘昊然轻描淡写，换了个话题，“你喜欢齐三石？”
“不要因为你有了小董，看谁都是一对好不好？”张一山道。
“可是你来这么久，一不提你的近况，二说不带我们去百草堂，三不问我们的贺礼，就齐三石的事情你说到现在了。”刘昊然慢条斯理道。
“我都说了啊，照顾齐……病人。你们都住客栈了，住什么百草堂。你们的贺礼拿不到会出现在这里吗？”张一山不等回答，生硬地问着王俊凯，“那个，那个谁，马，马思远又是怎么回事？”
“什么都没有。”王俊凯冷下脸，走出了房间，“我有些乏，想回房休息。”
“你走什么呀？”张一山望着王俊凯，回过头才看到董子健刘昊然冲他使的眼色，小声问道，“这是怎么了？”
“失恋。”董子健比着口型。
张一山了然，敲了敲桌子，“他走了，你们知道什么，还不快交代？”
“知道什么？”董子健装傻道。
“你身为奚掌门的徒弟不会什么都不知道吧。”张一山看着刘昊然问道。
“让我盯着小凯，别的都没有了。”刘昊然道。
“真的？”张一山不信。
“真的。”刘昊然正色道，“这趟行程我们也觉得奇怪，直到现在一无所获。”
“当真？一点点异样都没有？”张一山不死心。
“从苍山到云州，白水镇、隆州、锦州，极其正常。可能这是唯一的疑点。”董子健紧接着说道，“接下来我们一路同行，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
良久，张一山开口道，“好。那我先回去了。明天巳时，我带你们去百草堂。”
董子健估摸着人已经走远了，开口道，“可算是瞒过去了。”
“一山估计半信半疑。”刘昊然倒了杯茶，润润喉，又递给董子健。
“我们说出的是部分真相，况且知道的本来就不多。”董子健伸了个懒腰，“掌门令的事情捂捂好就成。”
“说不定这掌门令又到师父手里，和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刘昊然宽慰道。
“没错。”
话是这么说，刘昊然董子健都知道这件事情怕是不能善了。
“你的点心。”张一山走路的速度很快，这句话很快消散在风中。
“买个糕点的功夫，怕是都能把店买下来了吧。”齐三石撑着头，对着空无一人的前方道。
“你这人嘴里就不能说点好听的话。”张一山又回到齐三石的房间，站在他的面前。
“被我说对，所以心虚？”齐三石挑眉，因为是酥饼，油纸里面都是成块成块的酥皮，他拿起一片放在张一山的嘴里，“满意了吗？”
“你一天不戏弄人，难受是不是？”张一山不知道是该咽还是吐出来。
“是。”齐三石把整块饼放在嘴里，咬了一口，掉了不少渣。
张一山看着那些渣，觉得眼疼，“那我能走了吗？”
“只卖一千盒的糕点是有道理的。”齐三石挑了一块完全没有形状，松松散散，放在了张一山的手里。
“明天我去接我的师弟，怕是伺候不了您。”张一山还是习惯不了齐三石的脾气。
“我和你一起吧。”齐三石道。
“什么？”张一山拔高嗓音，又做作道，“太麻烦您了，我一个人可以。”
“出门转转。”齐三石望着张一山的双眼，“不会拒绝一个没多少日子好活人的请求吧？”
“行。”张一山说不出拒绝的话，转身离去，又说道，“找到寒火石就有救了。”
只听到轻呵一声，“传闻中的东西，怎么找的到？生死有命，我早就做好准备了。”
他忍不住回过头，烛光照在瘦削的脸庞，手上泛着不自然的白，因为长时间接受陆易明的药浴。拿起糕点，细嚼慢咽，好似能品出什么不同，但是他知道他已经品尝不出任何的味道。
一个矛盾的人。
失去味觉，却指使自己买各种吃食。
毫无武功，却每天都在挑衅自己。
身负数毒，却从不自怨自艾。
武功被废，却没想过再练。
明知死期，却认真地过着每一天。
“你喜欢齐三石？”
莫名的，张一山想起刚才他们的问题，董子健是打趣，而王俊凯是认真。张一山摇摇头，似是要把这句话晃出脑外，暗自告诉自己，这不过是一种怜悯，一种同情，和爱无关。
这幅画面一直被张一山珍藏于心，在之后的物是人非，时常拿出来回忆，他们最初的模样。明明相看两生厌，但后来恨不得时间停在那里。
造化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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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对两周没更表示抱歉！上上周是因为赶飞机，所以没来得及更新。然后上周的我，每天都特别忙，见同学见老师见爱豆，都没空码字。并且我陷入调时差的噩梦当中。因为飞回来的当天12.16，按照英国时间，我相当于熬了通宵，然后再睡觉，结果凌晨四点就醒了，就再也没有睡觉。每天基本上都要凌晨两点或者四点醒一醒，睡眠质量也不是很好。这周稍微好了一点orz
因为要到年底了，本来要日更的，但是把上周的更新补完，我还是周更，因为想先把我另外一个坑填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