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迹可循
※多CP 代舞/裴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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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这地址……陈若轩熟得很。
今年年初，他刚从这个地址带走一大包个人物品，也是张若昀说还有东西没拿走的地方。张若昀虽然全球到处跑，但住在M市的时间最长，其中大部分时间住在江锦花园，小部分时间在老宅。
待在M市合情合理，张家的根在M市，总部设立在M市，张若昀每天去公司无需像打工人挤早高峰的地铁，他舒舒服服地坐在汽车里，路上不堵车。他要的只是一个睡觉的地方，在老宅，在江锦花园，在景绣楼，在哪儿没有区别。
景绣楼，是张若昀进公司上班买的第一套房，是个公寓，离公司近，上下班走路十五分钟。张若昀从不亏待自己，从这点来说，和裴尚轩不愧是表兄弟，谁也别说谁。彼时，刚离开庄园，不食人间烟火的张若昀还没考虑到吵的问题，只买了一套。
幸运的是，住在景绣楼里的人鱼龙混杂。和张若昀一样，早出晚归的空中飞人占大多数，还有一小部分谁也说不清楚，以及一小撮租房子给小情人的。因此出租率很高，搬家公司和装修公司都是常客，但公寓物业特别好，强制搬家和装修只在早上九点到下午六点进行。这段时间正好是张若昀上班时间，等他回家，自是听不到惹人闹的电钻声。
住了五年多，张若昀卖了景绣楼，入手一套江锦花园，仍然是个公寓。严格来说，这套房是买给陈若轩的。
一来，景绣楼里什么人都有，即将作为NZND出道的陈若轩，往景绣楼跑，不太安全。张若昀爱玩，他们不是在外地，在国外，连在M市也基本上睡遍了所有的高级酒店，一年去老宅的机会屈指可数。只不过张若昀看陈若轩在老宅不太自在，才考虑要不要换个地方。
二来，作为NZND出道的陈若轩，事业如日中天，狗仔私生如雨后春笋。张若昀不喜被人威胁，更不喜有把柄握在别人手里，所以选择江锦花园，私密性高。这里面的住客普遍是三口之家，刚需房，流动率不高。
因此，张若昀没有想到周末的小孩儿能有多吵。弹钢琴弹得难听就算了，还有永无停歇的哭声；半夜里掉在地上的球、橡皮、计算器，爸爸妈妈轮流辅导作业，和小孩的吵架声；家里开派对的吵闹声……
坦白地说，江锦花园的开发商还算有良心，材料都不错，奈何这噪音实在是免不了。在陈若轩开NZND巡演的时候，张若昀换了套房，仍在江锦花园，买下了住的一层和上下共两层的房。
NZND时期，陈若轩忙得不着家，进出都是车接车送，还都是司机开。江锦花园每栋楼是单独的电梯，从停车库上去，上错电梯就回不了家。如果有业主需要车位的话，物业都是优先安排离业主近的车位。所以司机在收到换地址的信息，下车地点换了，但陈若轩毫无察觉，反正每次都是停在电梯旁，他只管上楼就行。三个多月后，他才发现搬家了。
进江锦花园的难度可不比进总部来得容易。
最起码，张若昀的助理，宋助能提前来接他，而江锦花园……难道张若昀亲自来接吗？
他担待不起。
陈若轩又不好直接问裴尚轩，他该怎么进去。
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七月十三日。江锦花园。晚上八点。
邱天桦派司机送陈若轩到江锦花园，没让司机进地下车库，太大，他自己也不认路。
车停在小区门口，但陈若轩不下车，发消息给裴尚轩。
陈若轩：我到了
裴尚轩：我下来接你！
裴尚轩：[Q版小裴比心.gif]
[裴尚轩撤回一条消息]
裴尚轩：[Q版小春比心.gif]
陈若轩的心路历程，是惊讶、惊讶、更惊讶。
先是没想到裴尚轩会这么快，再后来裴尚轩住的哥哥家居然就是江锦花园，最后童小春经常用的表情包竟然还是情侣的！这个手绘风格一看就是童小春自己画的，陈若轩完全没有多想。
啧啧啧。
裴尚轩一路小跑出来，左右张望，陈若轩下车。他裹得并不严实，大晚上得还戴墨镜，是个人都会多看一眼，只戴了顶鸭舌帽，和黑色口罩。
“若轩哥。”
“晚上好，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我应该的，肯定是我哥这人事太多。”
裴尚轩没有上次那么紧张，损张若昀的话顺口就出来了。
陈若轩心想，你俩都事多。“工作关系，约在家里是安全点。”才怪，订个饭店包厢也行，算了，对着张若昀这张脸，他吃不下。
裴尚轩面露纠结，“若轩哥，你人太好了。”
若是问号可以具象化，陈若轩满脑袋都是问号，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到了。”
电梯门开，裴尚轩让陈若轩先出，替他摁下门铃，“这就是我哥的家，我住他隔壁。”
Carl开的门，“裴小少爷，”
话还没说完，裴尚轩的嘴跟开了机关枪似的，“那若轩哥，我回家了，拜拜。”
陈若轩来不及叫住他，裴尚轩人没影了。这也好，熟人演戏，尴尬。
“Carl，好久不见。”
“是啊，快进来。”Carl一如既往的热情，“我去给你倒杯水，薄荷柠檬水？先生刚接了个电话，马上就好。”
“嗯。”
陈若轩习惯性坐在单人沙发，那是他最喜欢的位置，摇摇椅，躺平就能睡觉，扶手处有USB口，可以给手机充电。
他对Carl很复杂，和张若昀委派的工作室工作人员不一样。可能若要较真的话，和Carl相处的时间也就比张若昀短一点。明知是张若昀的眼线、传话筒，陈若轩很难对他起任何厌烦的情绪。
Carl将水放在茶几上，立刻直起腰，陈若轩扭头，张若昀从书房出来。
“好好谈。”
声音很轻，陈若轩还当自己听错，看向Carl，他俏皮地眨了下眼睛。
这话送给张若昀吧。
“来了。”张若昀坐在斜对面的双人沙发上，“听小裴说，你要和我谈买房的事。”
陈若轩不出意外，“对，我不能关着我弟弟一辈子，两个人想同居，我也不反对，干脆就买套好的，将来做婚房，算是我作为哥哥出的一份力。至于房子，他们去挑。钱我是想全额付的，但两孩子不肯，我不愿意让他们出，只剩你了。”
张若昀爽快同意，“好啊。”
“好。”陈若轩起身，“就这一件事，辛苦你了。”
张若昀一愣，反应慢半拍，才道：“之后有空签个合同。”
陈若轩笑出声，“行啊，等你拟完合同，再叫我。”他走两步，又停下，“说到合同，不然再聊下，百达翡丽是怎么回事？”
片刻，“百达翡丽不好吗？”
“好，当然好。”陈若轩语气平淡，“我配吗？”
“……你值得最好的。”
陈若轩又笑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幽默？”脸色一变，厉声道，“我的确是准备在这个圈子慢慢‘死’去，不代表我想现在‘死’！”
他平复呼吸，“你不想给可以不给，有必要弄这一出恶心我吗？”
“养不熟的狗，就是这个待遇，是吧，我明白了。”陈若轩点点头，嘲讽道，“委屈先生，今晚还要见我。”
张若昀一把抓住陈若轩的手腕，“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那你知道吗？”陈若轩试着挣脱，“你兜着圈子、变着花样儿、威逼利诱我到这儿，不是来听我说这些的吗？”
“陈若轩！”
“一句喜欢我，你怕成这样？”
趁着张若昀怔神，陈若轩收回手，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力气真大。“是我不懂事，先生给我点教训，我理应受着。跑来撒泼打滚，是我不对。我错了，我道歉，希望先生宽宏大量，这事能……”
张若昀连着喊了陈若轩几声名字，陈若轩充耳不闻，只好用最原始的方式——以吻封缄。
世界安静了。
才怪。
“哥？”
“对不起我什么都没看见。”
这个吻发生得太突然。
陈若轩瞪大双眼，忘记反抗，待他听到裴尚轩的声音，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推开张若昀。他这才发现自己坐在张若昀先前坐着的位置。
“出去。”
“啪！”
陈若轩反手一个巴掌扇在张若昀的脸上，“你满意了。”
他戴上帽子和口罩，冲裴尚轩道：“麻烦今天的事不要告诉小春。”
裴尚轩一脸懵，两只手保持着捂眼睛的动作，虽然这中指和无名指之间的缝隙有点大。
他清了清嗓，“哥，你不追吗？”
张若昀呆站在原地，似人形雕塑。
裴尚轩大着胆子，蹑手蹑脚，用手指尖戳了下张若昀的肩膀，没反应。他大力地推了一把张若昀，“哥，你再不追，嫂子可就没了。”又没反应。
裴尚轩双手叉腰，气沉丹田，“快——去——追——啊——”
张若昀如梦初醒，“你……”
裴尚轩站在沙发上，比张若昀高，正如他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快去追快去追快去追快去追！”一下子蹦下沙发，模仿起教练，他边拍手边推着张若昀道，“冲冲冲，快快快，傻站着做什么，人都要跑出小区了！”
张若昀不知是真的烦裴尚轩，还是脑子开窍，摔门而出。
裴尚轩甚是欣慰，吹了声口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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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血怎么可以没有扇！巴！掌！
啊！我好爽！
裴尚轩：这个家没我得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