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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系列文看合集

※方士谦x王杰希

※OOC有

※非典型破镜重圆

※周更

※披着感情的美食文

※HE！HE！HE！

※以上都能接受者，希望阅读愉快(づ￣ 3￣)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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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道菜

 

X市的十一月正式入秋，正是最舒适的气候，然而夜晚和白昼宛若两个季节。

白天，出太阳的话，穿件薄薄的长袖，都嫌热。天气阴沉的话，则要多穿一件外套。

晚上，温度骤降，即便是微风吹动树叶，吹得人瑟瑟发抖，一心想回温暖的家。

 

王杰希的心比今夜还凉，回家的路上，方士谦一言不发。

本来，王杰希还有丁点委屈和不服。

在他的预想中，方士谦不说很支持，也不至于像现在不开心。据王杰希观察，荣耀酒吧缺人手。通过招聘不同岗位的员工，说明有做大做强的想法。网络刚发展，电脑的普及率不算高，社交网址还是个新鲜玩意儿，老板已经想到招人负责网络这块儿，思维超前。

尽管不愿意再敲代码的肖时钦没做多少天和电脑相关的工作，好好的医学生张新杰跑来“不务正业”地做医务室的门面，但是他们大部分时间都在当服务员。同理，厨房也人手不足，不然不会让方士谦打零工，王杰希无偿到后厨帮忙。

无非是从无偿到有偿，次数从多变少，王杰希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方士谦一幅自闭模样。

 

想着想着，王杰希的一两分委屈变成十分。

方士谦压根不是会冷暴力的人，他笃定沟通才能解决问题。此刻冷着脸，是不想将怒火一股脑地扔向王杰希。发泄，不代表痛快，是失去理智后的口不择言。把本就不堪一击的平衡破坏得一干二净。无非是造成两种结果，不是越说越上头，便是双方一同坠入情绪的深渊。

诚然，理智上接受，情感上不接受。从小到大，王杰希就没见过方士谦这副样子，或者说方士谦从来不会用沉默待他。虽说他曾经觉得是自己在退让，事实上是方士谦一直在包容他。他们的年龄差满打满算一岁都不到，因为方母说的“要照顾王杰希”，方士谦便以哥哥自居，久而久之，他们的相处模式默认为兄友弟恭。

直到方士谦收起笑容，忘却许多年的领养身份，王杰希一瞬间想起来。明明离住在福利院的生活很遥远，明明相关的记忆早已模糊，明明被那块甜中带酸的柠檬芝士蛋糕所覆盖，王杰希却像是吃了黄连般苦。一种不掺杂任何杂质，不含有酸或涩，十分纯正的苦。

 

 

 

王杰希的委屈彻底化成眼泪，骨碌碌地在眼眶打转。

身为男孩子，落泪似乎是个丢人的事情。王杰希忍了一路。直到回家，在方士谦打开客厅的灯时，才发现王杰希双眼通红，吓得他把脑中所有想法抛到九霄云外。

上一次王杰希哭，要追溯到刚到方家的一星期，那时候他们晚上是分开睡两间房，王杰希从没说过每晚都躲在被窝里哭，家里人都不知道。那回无意间被方士谦撞破，眼泪挂在脸上，铁证如山，王杰希非要说没哭。从那以后，方士谦同王杰希睡一张床。

 

方士谦紧张到声音发颤，“你怎么了？”

王杰希摇摇头，“我没事。”

一开口就听出鼻音重，方士谦叹了口气，“我错了。”

“你没错，错的是我，不该在你生日这天搞什么惊喜。”王杰希说得慢，近乎一字一顿，“我做兼职，算什么生日礼物。今天的蛋糕你还喜欢吗？”

 

 

方士谦明显感到心律不齐，比坐过山车还要起伏。与其说在生王杰希的气，不如说是在生自己的气。今天的矛盾是不可避免的，准确来说，是长年累月，那些“他不说我不说”“没关系”无伤大雅的小事积攒下来，造就现在不可调和的矛盾。

过去种下的因有很多，他的私心，他的纵容，他的不作为，他的不自控和方士谦尚不自知的等等。比起如何喜欢王杰希，方士谦的思维定式是不让王杰希受伤害。显然，他浅薄的，摇摆不定的喜欢会是伤害。

当年方士谦有多努力地做一个好哥哥，以求方母领养王杰希，拼命地强调兄弟二字，去框住彼此，未来某一天不会把王杰希送走。现在他就有多艰难地去思考，或许，他们还可能存在另一种关系。

年仅二十岁的方士谦选择缄默，选择无事发生，如同那条肮脏的床单，洗掉就干净了。方士谦打工的目的不单单是王杰希认为的他想要逃离方家学医传统的第一步，更是他学着远离王杰希。比分床睡更不留痕迹，比分床睡更理直气壮，但最终结果没有以方士谦的失败告终，而是以王杰希的靠近一败涂地。

 

王杰希有错吗？

他没有，整件事情中最无辜的就是他。无论今天王杰希宣布去别家酒吧兼职还是拿之前翻译的钱买了贵重的东西，被蒙在鼓里的方士谦根本不会生气，甚至会高兴，王杰希终于踏出名为方士谦生活圈的一步。

恶果已经种下，离成熟的日子就在不远处，方士谦由衷地害怕。如果这一次高高地放起，又轻轻地落下，王杰希根本不会明白行为举止的危险性在哪里，就会有变本加厉地下一次。

下一次会是什么样的呢？王杰希能做出什么？方士谦还能抵抗吗？

他用至今为止人生去保护的弟弟，不是糊里糊涂地成为方士谦的人生伴侣，或是自以为心甘情愿地成为方士谦的附属品。

 

但是，以上想法全部基于方士谦的角度去出发，搞不好是他自我感觉良好地想多了。兴许这就是从小没有家人的王杰希，变了花样地对方士谦好的一种方式。

说不得，骂不得，打不得，方士谦连自虐，都无形间伤害王杰希。十几年方家细心呵护，一朝回到从前，王杰希眼里的逃避和强装镇定，和第一天到方家没什么两样。

 

 

方士谦想，这次不能再让王杰希认为自己心软会退缩。他好声好气道：“我喜欢你做的蛋糕，很好吃，比起你上个月做的甜点有进步。我猜到你会做生日蛋糕，没想到你还打算来荣耀酒吧打工。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

刚才的沉寂宛若度年般漫长，折磨得王杰希反倒平静下来，“所以生日蛋糕没问题，去荣耀酒吧上班有什么问题？怕爸妈说你带坏我，还是说只有你可以我不可以？”

“和这些无关，你不要胡思乱想。”方士谦皱眉，“你之前是暑假，有帮老师做翻译工作。累是累了点，拿的也多，抛开报酬，和你的专业息息相关，为什么不继续？”

“我不想继续，我觉得在荣耀酒吧挺开心的。在后厨帮了几次忙，说明我能胜任这个工作。”王杰希扯了扯嘴角，“你呢？你现在干的不也是和你专业没有关系的事情？将来你是要做营养学家的人，B市那么多医院任你挑，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方士谦听到医院就头大，“我根本不想进医院，也不想做医生，选择营养学是我的退让，迟早我会和爸妈说清楚。”

王杰希用相同的话反驳方士谦，“爸妈不会要求我，在荣耀酒吧干活是我的自由。一旦我不能兼顾学习和打工，我会选择学习。你当初选择荣耀酒吧不就是因为灵活度高？”

 

 

方士谦不说话，去判断王杰希说的是真心话还是赌气搪塞。他无法分辨，二十岁的还有王杰希。

小时候的方士谦，调皮由内到外。王杰希却是稳重在外，调皮在里。就算他不明白寄人篱下，却敏锐地捕捉到他和方士谦是不一样的。

青春期的方士谦，稳重在外，是在装深沉，调皮在里，是他还没长大。王杰希则变得开朗，是方家以真心换真心得到的结果，本质还是稳重，他在学怎么把握尺度。

二十岁的方士谦，稳重得表里如一，他背负了一个秘密。王杰希的稳重对外人，他的调皮只有方士谦能看到，一个全心全意包容他的人。

 

方士谦内心经过一番挣扎，“你确定？”

王杰希点头，“是的。”

“行，看看你能支持几天。”方士谦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轻快，他拍了拍王杰希的肩膀，“我去给你煮一碗醪糟鸡蛋。”

 

 

醪糟鸡蛋是方士谦来X市才学到的一道小吃。醪糟就是酒酿，只不过是南方的叫法。做法非常简单，不用十分钟就能完成。首先烧开一锅水，往里放红糖，待红糖全部溶解，就可以倒入打散的鸡蛋液。小火煮一会儿，再关火，焖一会儿，这样的蛋花格外的嫩。从锅里舀进碗里，最后放入醪糟即可。

方士谦的改良版，步骤相同，不同处是一把水替换成牛奶，煮到微微冒烟的程度；二是不放红糖，改用桂花酱，更添一番香味。

考虑到王杰希为了吃蛋糕而少吃晚饭，方士谦又从冰箱里拿出速冻的小圆子。特别小，还有芝麻馅，想要吃饱起码一次性吃个半袋。大晚上吃太多糯米不消化，煮十二个垫垫肚子。

 

方士谦将醪糟鸡蛋小圆子放在王杰希面前，他就进浴室洗澡。

待他出来，王杰希搬到另一个屋去睡，醪糟鸡蛋小圆子动都没动一口，最后还是方士谦吃完。

殊不知，这是冷战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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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VB：不开心，吃碗面咯~

方士谦：不开心，吃碗醪糟鸡蛋酒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