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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如歌

※又名 小时代

※多CP 东去春来/郭蒲/九明/纬钧 【按首字母排序】

狗血三俗青春疼痛文学

※含破镜重圆双向暗恋先婚后爱等元素

OOC

※上帝视角

※此章字数1.2w+

※HE!HE!HE!

※短篇 五章内完结

周更

※以上可接受者,希望你喜欢(づ ̄ 3 ̄)づ


催更/对其他文感兴趣可走→集锦



2.

 

【装傻,成年人的无师自通。

无知是福,更何况在信息时代,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是一种减压。】

 

 

时光知味,年复一年,岁月变迁。

齐思钧做了地方台的晚间新闻主持人,也会在其他综艺节目露脸。

郭文韬没继承家业,和蒲熠星一道创业,成立投资公司。

唐九洲邵明明去年毕业后,一个继续读研,课余时间被郭文韬拉去做技术人员,另一个专职做博主,出现在各大时尚秀场。

王春彧博士毕业后,郎东哲把人拐去环球旅行,又名蜜月,九年恋爱长跑终于在今年年底举办婚礼。

一切如常。

与昨日告别,与今日拥抱,与明日呼唤,如此周而复始,挣扎在每个普通的一天,而时间的齿轮在这幢房子里生锈,深陷在三年前的泥潭中。

 

 

 

“以上就是今天新闻的全部内容,祝大家晚安。”

男主播带着能驱散黑夜寒冷的笑容,镜头逐渐拉远,切换到凌晨的江边夜景。

 

 

客厅里用来打游戏或者是看电影的电视机只有在这一刻会被切换到有线电视台新闻频道,作为背景音乐放着,听见晚安二字,郭文韬头也不抬地拿起左手边的遥控器摁了关。

静谧的夜里只有敲击键盘的哒哒声,郭文韬和蒲熠星坐在茶几的两端,专心致志地看着眼前的电脑屏幕,手边是冷掉的红茶。约莫半小时后,大门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钥匙放在鞋柜上,换了鞋,放下包,两只手伸向茶几上的杯子,利落地把红茶倒进水槽,换上蜂蜜水。

“你们最近在忙什么,天天开夜车。”是和电视上男主播如出一辙的声音,齐思钧脸上的妆还没卸,看上去精神抖索,边收拾地上残局边念叨,“熬夜伤身体,不能因为喝芝麻核桃,就觉得不会掉头发。”

郭文韬轻笑。

“不让喝咖啡,就喝红茶,除了保护胃,有什么区别,晚上还睡不睡觉了?”

“你说得对。”

蒲熠星附和道,换来郭文韬眼刀一枚,躲在电脑后装作没看到。

“你们……”齐思钧跪在地板上,手里聚拢一沓纸,在地上敲了几下,“明天下午我有一个综艺录制。还有九洲昨天偷偷飞巴黎找明明去了,所以家里只有你们两个,自己想办法解决午饭。冰箱里还有我上次包的饺子,蔬菜肉都有,自己做也行,不许忙到不记得吃,我会查岗,听到没有。”

“齐——妈——知道了。”蒲熠星见好就收,“可以啊唐九洲,居然能把我们瞒住。”

“是你们俩太忙好吗?他表现得多明显,估计明明早就猜到了。”齐思钧把纸放在茶几上,“我不打扰你们两个大忙人,别忙太晚,记得关灯。”

郭文韬蒲熠星敷衍地点头,屁股跟黏在坐垫上似的,齐思钧也知这是常态,劝也没有用,上楼洗澡睡觉。

 

 

 

对齐思钧而言,一天中最放松的时间就是洗澡。整个人浸在热水里,不自觉地放松,什么都不需要想,疲劳随之烟消云散。

作为主持人,颜值并非硬性标准,但曝光在镜头之下,护肤保养必不可少。得亏有邵明明在,家里有测肤质仪器,从堆积如山的PR礼盒里挑挑拣拣,选出适合齐思钧的护肤品,顺便塞了一大盒,感觉能敷到明年的面膜。

“熬最晚的夜,用最贵的护肤品。”

这句话犹在耳边回响,齐思钧想了想,还是拿了张片状面膜,省得邵明明回来看到没见少的面膜大呼小叫。

订了个十五分钟的闹钟,翻出导演给他的台本。

《今日演讲》,节目内容一目了然,每期邀请一个嘉宾来演讲,不仅限于明星,还有在各个行业的佼佼者,兼具思想深度和社会热度,获得一致好评。

原先的主持人朱婷因为休产假而临时离开,她一直坚持到九个月,临近预产期,实在没办法才退下来。这次朱婷亲自点名齐思钧顶她的位置。

齐思钧临危受命,心理负担极重。其实之前因为朱婷偶有身体不适,都是齐思钧代班,朱婷包括观众都很满意。因为朱婷是齐思钧师姐,这一层关系让齐思钧更怕搞砸节目,比自己的节目还要上心。

有过几期的经验齐思钧清楚是什么一个流程,还是顺了一遍台本,停在嘉宾名字这一行便再也进行不下去了。

周峻纬。

 

在短暂的二十五年华里,时间沉淀记忆,变得模糊不清,而有些事情,即便一生遗忘,也能瞬间想起。

 

他们相识于高中。

彼时唐九洲在初三的题海中畅游,郭文韬和齐思钧被分在不同班,那应该是他们少有的分崩离析。说得有些夸张,自念书起,唐九洲比他们小一岁,总有会在两个学校的情况,而郭文韬和齐思钧一直在同一个班,这下连他们都分开了。

并非这时候的郭文韬不会使用钞能力,学校通过中考成绩,暗地里分了文理班,虽说高二才分,据学校多年的经验,百分之八十的人,中考擅长文科,最后选择的也是文科,如果文理差不多,百分之七十的人会选择理科。

齐思钧的确更喜欢文科,郭文韬以尊重齐思钧的意见为首,所以只能接受这个现状。郭文韬没说,否则齐思钧肯定会闹着换班。郭文韬性格腼腆,因家庭因素,更不爱与人交流,齐思钧特别怕他受委屈。

看到分班表时,齐思钧还一个劲地嘱咐,郭文韬宽慰他,高中生至少有一定的明辨是非的能力。头一个月齐思钧上课总走神,惦念一墙之隔的郭文韬,所以下课铃一响,准时跑去隔壁班的郭文韬。

一来二去,齐思钧认识郭文韬后桌的男生,周峻纬。

班上的座位是根据身高安排,郭文韬算得上同龄人的佼佼者,一米七八,而周峻纬已经突破一米八大关。明明只差两厘米,郭文韬在周峻纬面前显得小鸟依人。

得知郭文韬交到朋友,齐思钧一颗老母亲的心得到宽慰。早饭多带一份,食堂多占一个座,基本上都是郭文韬有的,必不会少了周峻纬的那份,弄得郭文韬有些吃味,看周峻纬哪儿都不顺眼。尤其是得知他们在一起后,郭文韬恍然,那时的自己早有先见之明。

 

然而,齐思钧和周峻纬真正熟起来是高一那年的大年三十。

唐九洲仍可怜巴巴地关在家里做题,齐思钧郭文韬上门拜访,与唐九洲的家人一起吃了顿晚饭,算是陪他过年。离开唐家是八点半,时间还早,他们又都是没人管的小孩,两个人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闲逛。

M市空空荡荡,平日随处可见的商贩不见踪影,只有少数购物广场还在营业,倒是饭店热火朝天,都是不高兴在家做饭选择在外吃的家庭。不知不觉他们走到公园,告示上写着零点放烟花。

刚巧马路对面M记的冰淇淋买一送一,齐思钧兴致勃勃地买了两个麦旋风,并排坐在长椅上,靠吃冰淇淋打发时间。老天爷还算给面子,没起风,干冷,两人穿得厚厚的,远远看过去像个球。主要怪齐思钧挑的羽绒服,暖和是真的暖和,像是裹了条被子,体积自然称不上轻盈。

香草冰淇淋搭配奥利奥饼干碎,好吃,但吃多了腻,两个人都剩半盒。

齐思钧瞅了一眼,感叹道:“还好是买一送一,我们这样也算是吃了一个,没浪费钱。”

“你瞧你说的,有钱人都是这样斤斤计较的吗?”

“容我提醒你一句,你把你自己骂进去。”

“那我的确是啊。”

齐思钧翻了个白眼,“我花的是我的钱,还不许我心疼了。”

“行行行。”郭文韬拍了拍齐思钧的肩膀,“你看看那个是不是峻纬?”

“怎么可能,大年三十还在外瞎晃悠的,除了我们还能有谁。”齐思钧嘴上这么说,眼睛看向郭文韬指的方向,“还真是他,要去打个招呼吗?”

还在犹豫的时候,一个打扮漂亮的女子从后抱住了周峻纬,他们立刻打消念头,默契地选择没看见。

齐思钧拿起郭文韬手里的麦旋风,“不吃,我就扔了。”

郭文韬点头。

 

“老齐!文韬!”周峻纬面露惊讶,多亏醒目的羽绒服,一眼就认出他们,快走几步就到了他们跟前,“我还以为我看错了,你们也来看烟花?”

“嗯……”

郭文韬语气飘忽,齐思钧在心里叹了口气,脸上浮起笑容,接过话头,“我们每年都来看烟花,要一起吗?不过,你会不会不太方便?”

周峻纬眨了下眼睛,有些迷惑,随即想起被丢下的表姐。一回头,她笑眯眯地看着自己,双手抱肩,右手食指有规律地敲着,周峻纬顿感头大,“这是我表姐,王鸥,这是我同学,齐思钧,郭文韬。”

“哦,原来你就是齐思钧,久仰大名。”王鸥一把握住齐思钧的手,上下摇了两下,“谢谢你平时照顾我们峻纬。”

齐思钧被王鸥的热情吓到,“应,应该的。”

周峻纬扶额,“姐。”

王鸥充耳不闻,又用相同的热情对待郭文韬,“你长得真帅,如果我再小七岁,一定会追求你。”

郭文韬干笑两声。

“姐,你不去找姐夫吗?”

“你说谁?”

王鸥这一脸真诚,周峻纬摸不着头脑,王鸥见捉弄了周峻纬而乐开了花,“不打扰你们年轻人的世界,玩得开心,拜拜。”

“快走吧。”周峻纬又道,“抱歉,吓到你们了。”

“不会。”齐思钧连连摆手,“时间差不多,我们该去广场那儿占位置。”他一手牵一个,“快走,晚了,就没位置。”

 

广场上前前后后聚集不少人,他们努力挤进第十排,仗着个子高看得见,懒得往前继续挤。

 “就这儿了吧?” 

齐思钧象征性地问了问,得到一致同意。

郭文韬已松开他的手,而右手的暖意源于周峻纬。齐思钧热衷肢体接触,牵郭文韬唐九洲成习惯,下意识地用相同举动对待周峻纬。不知不觉,齐思钧把周峻纬划入自己人的范围,却不知道周峻纬是否如此,可能只是出于礼貌。

齐思钧深怕周峻纬介意,主动松开,一句道歉没说出口,被周峻纬反握,他转过头看着自己,“烟花要开始了。”

“啊?”齐思钧这才注意到全场开始倒数,“三、二、一。”

幽静的夜晚变得吵闹,漆黑的夜空被照亮。五颜六色的烟花纵横交错,争奇斗艳,让人忘却爆炸时的巨响。瞬间的灿烂,瞬间的美丽,却能被深深地印刻在脑海。周峻纬黑色的瞳孔倒映着星星点点,如同曼妙银河,吸引人们无穷的好奇。齐思钧只是一介凡人,抵抗不了诱惑。

忽然周峻纬低下头,凑到齐思钧的耳边,“新年快乐。”

齐思钧庆幸此时的嘈杂盖过躁动的心跳声,不至于显得狼狈,“新年快乐。”

那场烟花,那声祝福,和出汗的双手,齐思钧都记得。

那是一个新故事的开始。

 

 

手机剧烈振动,齐思钧猛地回神,原以为是闹钟,居然是唐九洲打来的视频电话,连忙摘了面膜,躺在床上接通。

“小齐哥!”

猝不及防的大声叫喊,齐思钧赶忙调低音量,“hi,出了什么事吗?怎么突然打电话?”

“我现在在塞纳河附近,给你看看美不美!”唐九洲调转摄像头,“哦哦哦,你看,是情人桥。”

“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们倒是可以买把锁挂在上面,顺便替文韬和阿蒲一道挂上去。”

“我觉得连神都救不了他们,拖拖拉拉,都四五年了,一点进展都没有。”

“话不能这么说。明明呢?”

“明明还在参加一个什么高定时装,我也不是很懂,今天就我一个人。”唐九洲情绪稍显低落,“我是不是打扰小齐哥你休息了,现在这里都快六点,天啊,国内都要一点了。”

“没事,我还没睡,我回到家没多久。”

“唉,我好想吃中餐,可颂面包再好吃还是比不过肉包子。说得我好饿,外国人真是有毛病,好好一个party得要七点半开始。”

“那我给你来一段报菜名?有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卤猪……”

“哎呀你太讨厌了,我生气了,要挂电话。”

“你挂吧。”

“别啊,小齐哥,你再陪我唠会儿吧。明明还有十分钟才到。”

“行,再陪你聊十分钟。巴黎好玩吗?”

“还行吧,我以为我的英语没救了,法国人的英语也没好到哪里去。昨天我陪明明逛街,今天看看博物馆画展啊啥的,接受了不少西方文化的艺术熏陶。”

“那不挺好的。”

“好什么好,这两天逛到腿断,把我一年的运动量全刷满了。”唐九洲摸着自己的下颌线,“我觉得我都瘦了。”

“你本来也不胖。”

“对了,我找到办法在巴黎看你的夜间新闻。就是综艺节目有时候还要我翻回国才能看,明明我充了VIP会员。”唐九洲瘪了瘪嘴,“气死我了,还有你之前今日演讲的节目你还录吗?”

齐思钧呼吸一滞,言不由衷道:“不录。”

“哦,我们给你、文韬、阿蒲买了不少东西。”唐九洲突然挥手,“明明,我在这儿。”

这个傻孩子忘了自己戴的是无线耳机,齐思钧被陡然升了起码有一个key的声音吓了一跳。

“小齐哥。”邵明明化着淡妆,右眼正下方贴了一颗钻石,是时下流行的眼泪妆,精致漂亮,很适合邵明明。

“明明你今天真好看。”

“谢谢。”邵明明扭了下唐九洲的手臂,不见丝毫温柔,有几分泼妇骂街的架势,“不知道小齐哥下班时间晚,还不让他早点休息,你成心的吧。”

“我错了。”唐九洲道,“小齐哥晚安,拜拜。”

“小齐哥赶紧睡。”邵明明叮嘱道,“明天早上起来记得用我上次给你的仪器,能去水肿。”

“知道了,你们忙去吧。”

 

两分钟无操作手机自动锁屏,齐思钧的笑容还僵在脸上,黑漆漆的屏幕正好倒映出这张笑得比哭还难看的面容。齐思钧放下手机,揉了揉僵硬的脸。

彻底放下一个人需要多久?齐思钧不知道,但他已经踏上没有周峻纬的人生,难过遗憾不得不到此为止。

明日,啊不,是今天,齐思钧还得工作,在饭碗面前,所有的私人情绪都得靠边。

齐思钧重新坐回桌子前,看完所有流程,适当改动串场台词,考虑可能出现的状况并且准备应对方案,无意识地避开搜索嘉宾资料这一步骤。

 

 

 

“咚咚咚”

间隔相同的三下敲门声,齐思钧有些意外,这个点郭文韬怎么会找他。

“怎么了?”

“进去再说。”

齐思钧犹豫片刻,侧了侧身,让郭文韬进来。

见郭文韬径直走向齐思钧的床,齐思钧松了口气,合上房门。

齐思钧躺在床的另一侧,“发生什么事了?”

“你现在手头上有多少钱?”

“公司经营不善?缺多少?”

郭文韬摇了摇头,“我现在有22%,还有10%的股份等我结婚后才能拿到,市面上的散股收了3%,收买几个小股东,估计还能有7%,离成为远水集团最大股东就差4%。”

齐思钧不懂金融知识,但他明白一点,“你准备对你叔父动手了。”

“我都出来单干三年,他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

“可能因为他舍不得现在的钱和权,所以认定你也是。”

“我才不想接远水这个烂摊子,但我不可能把22%都给他,万一他再下死手,我连点保命的资本都没有。”

“你和阿蒲说了吗?”

“说什么?”

“说你的出身,你复杂的家庭背景,你的心意。”

“你这个跳得也太快了吧。”郭文韬抬起手臂挡脸,露出通红的一双耳朵,“没必要。”

“我不知道你这个没必要指的是什么。”齐思钧移开郭文韬的小臂,直视他的双眼,“但你认为你能瞒阿蒲多久,而且,就目前而言,阿蒲是你最好的帮手。你放心,我永远支持你,需要我的地方,我都会帮你。”

郭文韬沉默,齐思钧轻柔地抚摸他的头发,“你有能力,我,九洲,你都保护得很好,不用害怕,过去的事不会再次发生。”

郭文韬点点头,临走时,指了指电脑,“我回去睡觉,你也别熬太晚。”

“你可没资格说这话。”齐思钧赶在郭文韬开口前,加快语速,边说边把人推出门外,“别念了,我还剩一点资料看完就睡。”

 

 

郭文韬无措地看着离自己还有一厘米的门,摸了摸鼻尖。拖齐思钧和唐九洲的福,他很少再回想起那段恐怖的回忆。时间不能治愈,而爱可以。年少时以为他们三个会永远在一起,然而在齐思钧和周峻纬在一起后,他转变想法,希望他们齐思钧唐九洲都能得到幸福。

没错,没有自己。即便伤疤已然结痂,即便触碰时不再疼痛,但它的存在始终告诉郭文韬,你是个不幸的人。

郭文韬也曾拥有一个美满的家庭,严厉的慈父和温柔的母亲。不愁吃穿,学习成绩还不错,每天最大的烦恼是怎么度过两小时的练二胡时间,晚上能不能和齐思钧唐九洲打游戏。

无忧无虑的生活止于十岁,父亲突然因车祸而丧命,家里靠母亲一人支撑。虽是妇人,却也精通生意之道,忍着丧夫之痛,管理偌大的远水集团。辛苦,非常辛苦,郭文韬回到家除了仆人没有其他人。

运营公司就像是运作一台机器,确保每个零件没有生锈没有坏损,确保生产的是想要的东西,一切都在正轨上。母亲因为初上手,很多地方不甚了解,好在有父亲的助理在旁辅佐,差不多一年后,母亲没那么忙了,总算有时间陪伴她的儿子。

好景不长。郭文韬十三岁时,母亲过劳而亡,倒在办公桌上。大概是受到父亲早早立下遗嘱的启发,母亲也有准备,虽然目前远水集团的执行总裁是郭文韬的叔父,但郭文韬年满十八后可自由选择,父母的股份都由他继承,还有一小部分将作为给未来媳妇的聘礼。

有了这一手,郭文韬的生活质量没从天堂到地狱,人人敬他,包括他的叔父。年少无知的他对这身外之物很是厌恶,这些夺走了他的父母,而随着年纪增长,他察觉不对劲,着手调查,才知父母的死亡都不是意外。经过多年的排查,嫌疑人只剩下两个人,一个是他的叔父,另一个是被远水集团弄破产的老板,现在是死是活,尚不明确。

齐思钧劝他不要把复仇作为生活的全部,郭文韬笑着说好,但始终在积累力量,拉下叔父,拿回他应得的东西。

直到蒲熠星的出现,改变了他的想法。

 

人如其名,名为蒲熠星的星星照亮了郭文韬黑暗的生活。

没有人会不向往光明,郭文韬亦然。

越是靠近,越是明白自己堕落之深,舍不得让他沾染一丝黑。

哪怕有20%的可能性,郭文韬都敢搏一搏,可父母用那血淋淋的事实告诉郭文韬,他赌不起。齐思钧有周峻纬,唐九洲有他的家人,而自己孤身一人,却护不住蒲熠星。所以他放下仇恨,和蒲熠星一起单干,建造属于他们的商业帝国,偏偏有人扰他的清闲。

 

郭文韬看着眼前的藏青色天鹅绒盒子,这个是他毕业时买的,一直想送给蒲熠星,却始终放在保险箱里。齐思钧的建议,郭文韬不是没想过告诉蒲熠星,不知为何,迟迟说不出口。

其实他明白蒲熠星根本不是温室花朵,而是蕴含剧毒的郁金香,甚至很多时候自己落入窘迫,靠蒲熠星施以援手解救。他也明白,把过去和盘托出,蒲熠星会是那个对的人,或许能给出更好的方案,但蒲熠星会选择和自己一同面对。

而郭文韬不愿意。

 

 

分钟转了两圈,时钟指在数字二,整栋房子的人都陷入睡眠,而夜猫子蒲熠星还没睡。不是公务,不是游戏,而是使用非正常渠道获得的账户交易记录。

账户的所有人,郭文韬。

 

 

 

唐九洲三下五除二吃了邵明明给的三明治,喝了半瓶矿泉水后,乖巧地坐在椅子上任由化妆师摆布。唐九洲皮肤底子好,和邵明明交往的第一天起,敷各式各样的美白面膜,没过去那么黑,只需要上底妆,画眉毛,抹上一层透明唇蜜即可完工。

邵明明不敢胡吃海喝,虽说无需像明星克制饮食控制身材,但吃东西容易弄花他现在的妆。抿着吸管喝矿泉水,优雅得不行。唐九洲趁机自拍,露出右上角的邵明明,放到群里,附上文字,做作的邵明明。

“唐九洲!我命令你删掉!”

“我不。邵美眉多好看啊。”

“我花了两小时的妆,那必须得好看!”

“是是是,全世界最好看的邵明明。”

“你今天这么晚打给小齐哥做什么?”

“嗐,这不是等你等得有点无聊,给小齐哥打个电话。”

“你怎么不给阿蒲和文韬打?”

“我有病才给他俩打,王老师都说他俩不好聊天,而且这时候他们肯定在忙工作。最近不知道为啥,天天忙到一两点,我都快怀疑他们公司破产了。”

“你可别(biè)搁着胡说八道。”

“我也就这么随口一说。”

 

这是一辆七人保姆车,坐在前面的司机和助理,坐在后面的化妆师和翻译,吃了一路的狗粮。三十分钟竟是如此的漫长。

今日受邀参加的party不对外公开,但外面铺了红毯供媒体拍个够。来自M市的邵明明与其男友唐九洲的亮相立即吸引大家的目光,本身就是美妆时尚栏目,大方公开恋情不会掉粉丝,反而涨了一波因为明月照九洲vlog跑来吃狗粮的粉丝。

帅哥和帅哥的组合在哪儿都很养眼,唐九洲虽然平时嘻嘻哈哈,极度热爱格子衫,却是实打实的富家子弟,面对镜头并不怯场。不张口说话显得沉稳内敛,不被邵明明的气场所压制,两人相辅相成,谁看了不说一句,真般配。

 

 

“Hi Ming, wow, you look fabulous tonight.”

“Really? You look so much more fabulous than me.”邵明明介绍道,“This is my boyfriend. ”

唐九洲与Lousi握手,“Nice to meet you, and you can call me Tang.”

“Nice to meet you. ”Louis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意有所指,“You have a really nice boyfriend.”

“Thank you.”

邵明明一头雾水,唐九洲只是淡淡微笑。

 

他们和party发起者Louis打个招呼后,邵明明怕唐九洲觉得无聊,派助理取自助餐点,都是米其林三星大厨亲手烹饪,让唐九洲替自己尝尝味,然后自己一个人去社交。

唐九洲犹豫片刻,“那好吧,你快点回来啊。”

邵明明很想摸摸唐九洲的头,但想起刚做好的发型,还是收回了手,“我很快搞定。”

无非就是一些品牌方,同是国内来的博主,还有些邵明明崇拜的外网博主,难得健谈的邵明明寒暄几句就准备撤,大家都知道他带了男朋友,明白他归心似箭,调侃过后留下一句“之后再聊”爽快把人放走。

 

结果等邵明明回去时,唐九洲不见了。他倒没多大在意,唐九洲又不是三岁小孩不会走丢,发了条微信问他在哪儿。

唐九洲迟迟不回,邵明明有些着急,此时大厅的灯骤然灭了,只留主舞台的顶灯,打在三角钢琴上,邵明明不敢贸然移动位置,他是个路痴,从来都是站在原地等唐九洲找他。只好疯狂发消息打电话,不接不回,碍于大庭广众之下不好发脾气,嘴里不停嘟囔,唐九洲你完了。

短暂的宁静后,有人登上主舞台在弹钢琴。邵明明的心思还在手机上,直到助理悄悄地扯他的衣服指了指舞台。邵明明所在的地方在宴会厅的角落,距离实在是有些远,他看不太清,又低下头看手机。助理没法,收了邵明明的手机,带他走去舞台。

邵明明走近后才发现弹钢琴的是他男朋友,唐九洲!

唐九洲像是感受到邵明明的目光,抬头冲他微微一笑。

助理推了推邵明明,他脚步僵硬地踏上舞台。

刚好,一曲终了。

唐九洲拿起放在钢琴上的话筒,站在邵明明的面前。

 

“你可能不知道我刚才弹的是什么曲子,没办法,谁让你总是让我弹你喜欢的流行乐。”

底下的人都在笑,邵明明更紧张了,无暇思考为什么外国人能听懂中文,他眼里只有唐九洲一个人。

“我们认识六年,相恋五年,没想到过了这么久,和你在一起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吗?有时候我真想让你忘记,又有点舍不得,是我非要倒着走路,撞到了正在喝咖啡的你,把咖啡洒得你满身都是。我陪你回宿舍换衣服,还赔了你一套新衣服,虽然你并不喜欢。”

“当时你一定在想这个人是不是有病,为什么赔了你一套无论是款式还是尺寸都不搭的衣服,而不是去商店买一套一模一样的。因为我对你一见钟情,我送你回宿舍是想要你的联系方式,但是我没有说出口。这个办法是文韬和小齐哥一起想出来,你可千万不要怪他们。”

“送完衣服后,我总在想有什么办法能靠近你。我想办法要到了你的课程表,每节课都在外晃悠,但始终没勇气去找你。感谢阿蒲,你们同一个宿舍,我们五个人得以一起吃饭玩密室出去旅游。”

“你是我的初恋,很多时候我总是很笨拙,怕你难过,我找小齐哥补课。但你好像更不喜欢,尤其是在我表白的那一天,本来都设计得好好的,大家去公园,把你引出来,然后就我们两个在小船上和你表白。谁知道说到一半,突然下雨,我们只能赶紧停在就近的一个码头,暂时在屋檐避雨。”

“我惦记着怎么继续表白,一直用手机问他们该怎么办。又让你生气,抓着我披在你身上的外套往外冲。我也是傻,站在雨里,淋成个落汤鸡,告诉你,我喜欢你。”

“我们之间好像永远充斥着不完美,永远在吵架,永远在让对方生气,但这可能就是我们的相处方式。我喜欢你闹,喜欢你的生气,喜欢你的不完美。”

“你还记得我一开始问你,我弹的是什么曲子吗?”

邵明明哭得泣不成声,说不出话,只好摇摇头。

“是《梦中的婚礼》。”唐九洲单膝下跪,“我想求婚做到完美,免得我们老了之后回忆,又是一场鸡飞蛋打。邵明明,我爱你,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当然愿意。”

唐九洲拿起戒指戴在邵明明的左手无名指上,分毫不差。邵明明的眼泪从唐九洲开口就没停过,迫不及待地抱住唐九洲,“你怎么这么讨厌,害得我那么爱你。”

“我也爱你。”

 

 

 

唐九洲和邵明明溜出party,夜晚微凉的风一吹,邵明明发昏的脑子清醒些,他低头看多出来的戒指,是他喜欢的款式,如编织带的戒圈,同无穷大的符号∞,寓意infinity love,主体为玫瑰金色,衬得皮肤白。

邵明明是越看越喜欢,对着自己的手照了好几张,“你怎么知道我的尺寸?”

“我比你想的还了解你。”唐九洲掏出戒指盒,“现在是不是该你给我戴上了。”

邵明明这才注意到戒圈的一行字,SMM 1025092604170705,“这什么意思啊?”

“不是吧邵明明,这是日期啊。你的生日,我们见面的那天,我跟你告白那天,还有今天,我跟你求婚的日子。你别哭啊。”

“都怪你。”邵明明边哭边给唐九洲戴上戒指,“我明天眼睛肿了都怪你,都怪你,弄得我一直哭。”

“没事,你回去还得接着哭。”

邵明明一记重拳敲在唐九洲的肩上,“你有病啊,没看到这么多人。”

 

司机助理化妆师翻译早就扭头看向窗外,眼睛疼。

 

邵明明的妆很抗造,虽说一次次的泪如雨下,妆却纹丝不动。不过在刚化完时,团队已经为邵明明拍好照片,现在都精修完毕,发送给邵明明,让他自己发微博。邵明明不走什么人设,除了推广是集团队的力量,平常的文案向来随心所欲。今天也不例外,噼里啪啦打好将近一百个字,再检查一遍,有没有错字,该圈的人圈对艾迪,该打的TAG是正确的,九宫格图片是原图,点击发送。

任务完成,可他现在还是很愁。抓着唐九洲的手拍了一张又一张,最起码一百张,唐九洲是没看出什么区别,反正拍到邵明明满意为止。好不容易拍完照,现在开始想配字是什么,打了删,删了打,纠结半天,准备先去洗个澡。

求婚,就是唐九洲今天的大事。

卸下这么大一个包袱,神清气爽,马上致电给大功臣郎东哲郎老师。

 

 

“九洲早。”

郎东哲刚醒没多久,正在厨房热牛奶,看了眼顶端的时钟,北京时间六点五十,迅速换算时差,唐九洲现在都快凌晨一点。到底是年纪轻,精力足。

“谢谢郎老师!明明答应我求婚了!”

郎东哲猜到唐九洲是来报喜的,没想到最早结婚的居然是年龄最小的两个人。

“恭喜啊。”

“嘿嘿,郎老师到时候你把你办婚礼的婚庆公司也告诉我呗。这个得提早多久准备比较好?今年是不是来不及,最快明年上半年行吗?”

郎东哲不知该说什么,“九洲,我知道你现在很激动,婚礼这么大的事得和明明商量。具体时间,到时候和婚庆公司亲自谈,说不定今年也来得及。”

“哦哦哦,你说得有道理。”

“现在都要一点了,你还不睡吗?”

“啥?明明都进浴室多久了。”唐九洲猛地从床上蹦起来,“对不起啊,郎老师,我先挂了。”

“嗯嗯,拜拜。”

郎东哲如愿结束这通电话,松了口气。

 

王春彧神色恹恹地进厨房倒热水,状态差到直接略过坐在餐厅的郎东哲。

在外人眼里的神仙眷侣,他们自己清楚地知道,这只是一层假象,真实的关系只是合租的室友罢了。不过像今日这样不打招呼倒是少见,到底是认识十年多的朋友,王春彧是碰上什么麻烦吗?

还没细想,厨房传来一声巨响,郎东哲慌乱地跑过去,果不其然一地的玻璃碎渣。王春彧蹲下身用手准备直接捡,被郎东哲一把拦下。

“高材生都不用脑子的吗?你这只手是用来画设计图的。”

王春彧皱了皱眉,显然没想到郎东哲生那么大的气,“我没打算捡。”

“你出去,我来处理。”郎东哲拉着人离开厨房,“你需要什么我拿给你?”

“一杯热水谢谢。”王春彧被摁在椅子上,一只手撑头,勉强不让自己睡着,“你不去晨跑,怎么在家?”

“刚刚九洲给我打电话,耽搁了一会儿。”郎东哲拿了个马克杯递给王春彧,用扫帚把玻璃碎片聚拢,装进纸质袋,外面再套一个塑料袋,写上里面有玻璃请小心的字,“你……”

郎东哲一回头,王春彧趴在桌上睡着了。

“到底是有多困,这样都能睡着。”郎东哲正准备把人推醒,让他回房间睡,手指在碰到手臂的那一刻,察觉到王春彧过高的体温。从家里医药箱拿出体温计测量,果然,三十八度一。

郎东哲把人打横抱起,一走进卧室,就感受到过低的空调温度,小心地把人放平在床,严严实实地盖上被子。开始在屋里寻找空调遥控器,说来惭愧,他们共住了五年,可踏入对方卧室的机会寥寥可数。书桌上堆着杂七杂八的文件,郎东哲忍住想整理的冲动,专心寻找,万万没想到是掉在床下。

做医生总归有些洁癖,拿纸巾拭去上面的灰,调高至二十六度,停止扇叶转动,房间里的噪音瞬时轻了。

郎东哲从医药箱找出感冒药,在橱柜的第二层拿出一升的保温杯装上热水,一并放在床头柜上。考虑到不能空腹吃药,郎东哲煮小米粥,好消化易吸收,怕他没胃口,烫了些蛋花,还有家里送来的小菜,一并放进保温饭盒。

 

郎东哲这才放心出门,踏进办公室,一眼看见摆在桌上的合照。放了有些年头,一张是王春彧毕业时拍的,一张是邵明明给他们拍的双人照,还有一张是他们七个人的合照。

这些照片只是用来证明他们相爱的证据,挡去桃花的利器,郎东哲选择摆在显眼的地方,却从未在意过。

不得不承认,唐九洲的话还是影响到他。

毕竟一开始谁也没想过这场假恋爱会持续至今。

 

坊间流传,郎东哲王春彧十八岁订婚。

这不是谣言,是事实,却与相爱无关。

 

郎东哲出身于医学世家,据家谱记载,祖辈在太医院当职,家中亲戚几乎都是医生。

王春彧的家世书香门第,曾戏言家里没钱,就让爷爷写副字拿出去卖,六位数打底。

怎么也想不到,会和娃娃亲,这个含有浓浓的封建时代色彩的词汇联想起来。偏偏郎东哲和王春彧就是有娃娃亲,一满十八,父母急匆匆地把两人配上对,一边说着不强求有喜欢的人就分了,一边说着试试看指不定大学毕业后就可以结婚了。

郎东哲发誓,十八岁的他根本不喜欢王春彧,即便他们是同班同学。

 

高中时期的他们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王春彧还是现在的王春彧。

郎东哲却不是现在的郎东哲。

用现下的话来说,一个晚期中二少年郎,成天想着逃课打游戏,唯一聪明的一点在于有好成绩这层遮羞布,从不在学校闹事,听老师话的乖宝宝,转头去校外祸害别的同学去了。

好巧不巧,这个伪装被王春彧逮个正着。

王春彧补课班刚下课都晚上十点多,实在是饿得不行,找了家便利店吃关东煮。郎东哲则是偷偷骑摩托车飙车,兴奋劲还没过去,拉着朋友买酒喝。两人看了彼此一眼,就明白对方是谁。

王春彧神情淡漠,擦了擦眼镜,把吃完的纸盒扔进垃圾桶就走了。郎东哲倒不怕王春彧告老师,没证据谁会信,老师根本不会相信一个回回进前十的人违反校规。

正是这个契机,郎东哲和王春彧熟络起来。

说是熟络,感觉更像是郎东哲单方面找王春彧玩。

王春彧话少,和郎东哲抗议一两回,发现没用就自动忽视。多了郎东哲这一个小尾巴,照样该干嘛干嘛。哪怕郎东哲把人拐去山道,在马达的轰鸣声中,王春彧也能坐在一边写数学题。

可能正是因为这样,王春彧十分坦然地接受这桩无厘头的娃娃亲。

 

进了大学后,郎东哲尝到和王春彧订婚的甜头。

郎东哲变得稳重自持,往日的狂野再也不见,多了些王春彧身上的影子。追求者如春雨后的韭菜,一茬接着一茬,毕竟高中生的头上还有高考老师家长三座大山,到了大学,肆无忌惮,情书收得都比以往多。

随即放出订婚的消息,郎东哲更是准备了一对戒指,强行戴在王春彧的手上。再加上他们总是出双入对,主要是他们习惯了这种模式,并没有发现在订婚这个光环的加持下,所有举动显得分外暧昧。

追求者少了,他们都很满意,还能以情侣的名义向父母申请在外租房住的权利。

装情侣,可谓是得心应手。

 

这一装就是九年。

他们相约,娃娃亲在对方有心悦对象时终止,却没考虑过一直没有心悦对象该怎么办。

王春彧毕业那年,双方父母就有提过结婚这件事,以郎东哲还没毕业为由拒绝了。

等到郎东哲毕业,王春彧申请硕博连读,以此为由又拖了四年。

眼看四年过去,为了避免催婚,郎东哲带着王春彧,以提早度蜜月为由离开家。

然而王春彧在旅途中提出结婚。

 

那天在巴塞罗那,有一座不知名的教堂,正巧在举行婚礼。他们坐在对面的café稍作休息。这条马路不宽,连辆车都不能通过,里面的景象看得一清二楚。

在新郎新娘说完Yes, I do之后,王春彧漫不经心道:“我们不如结婚吧,等你有喜欢的人,我们随时随地可以离。”

“什么?”郎东哲被自己口水呛到,“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不相信爱情,目前为止,我和你相处最舒服。如果你没什么异议的话,我们可以继续生活下去。”

郎东哲垂眸,盯着眼前拿铁上的心形拉花。

你看这个人是真的不懂爱情,否则怎么会不知道我爱着他。

 

教堂传来一阵欢呼,郎东哲侧头看过去,新郎和新娘正在接吻,而王春彧专心地品尝芒果慕斯蛋糕,他轻声道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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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妈呀又爆字数了orz我是又被xl了吗 看到随缘

本来下章想修罗场的,这个进度看来够呛,我们的纬爹依旧在回忆杀中出现dbq

友情提醒:没有一对是甜的 如果没有被虐到 那真的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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