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迹可循
※多CP 代舞/裴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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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三月一日。一号楼。上午十点。
陈若轩很少亲自到张若昀的办公室，最开始是不敢，后来是火到来不了。这个地址之所以铭记于心，有赖于张若昀当年递的名片以及至今没有改过地址。
张若昀热衷于买房子，却不热衷于买楼，办公楼到现在还是租的，所以没取有寓意或是了不起的名字，简简单单，一号楼。陈若轩没有什么高超的理财方法，也不懂什么经济知识，所以不会理解张若昀的用意。
他疑惑归疑惑，从没有开口问过，问了也不懂，还是算了。就像他从来不知道张若昀居然会体谅下属，周末不加班，拖到周一来签合同。
不熟归不熟，需要用权限才能到总裁办公室的电梯，陈若轩倒是有。刷卡后，电梯直达，有专门的前台，带着他到会议室等候，律师已经到了。
“您好，陈先生，我姓王。”
“王律您好。”
“请坐。”王律将手中的文件递给陈若轩，纸张边缘贴着便签条，“这是提前终止合同，先生给您的补偿。”
陈若轩不解，“是我提出的，为什么……”
“是的。”王律没有正面回答陈若轩的问题，“如果您有别的诉求，也是可以商量的。”
张若昀要给，陈若轩只能收下，无非是这么个强盗逻辑。他不再纠结，房子、车子和五千万，真大方。“我不要这些，换成一部电影的男主角、一个代言和一张专辑。”
“好的，我记录下来，过会儿会向先生一并转达。”王律打开自己的电脑，同步做修改，“下一页是您要承担的义务，麻烦阅读，如果有什么问题，我会解答。”
陈若轩扫了眼，保密协议罢了，“没有问题。”
“好的，后面是关于您的经纪团队，请问您是打算继续沿用现在的团队，还是再招新人？”
“我会重新再招。”
“没问题，其他地方烦请阅读，如果有什么问题或者需要修改的地方，请告诉我。”
到底是相处九年多，这点信任陈若轩还是有，张若昀不稀罕暗地里做小把戏，向来堂堂正正。“我没有其他问题了。”
“好的，麻烦等我二十分钟，我去修改一下合同。”
“嗯。”
陈若轩当然希望今日事今日毕，只要能完全切割，等再久也是值得的。隔壁就是张若昀的办公室，应该不用太久。
向来猜不准张若昀心思的陈若轩，如是想到。
王律象征性地敲了敲办公室，递上一份更改过的纸质合同，把刚才与陈若轩的对话简要地向张若昀复述。
张若昀边听边看，翻到最后一页，在签名处，大笔一挥，“好了，另外一份。”
王律将惊讶藏在心底，“您稍等，还再打印。”
张若昀头也不抬，“去拿吧。”
王律知道这是个拙劣的谎言，是他没提前想到张先生这么爽快答应，也没料到张先生竟没戳穿。他离开办公室，在电脑上操作后，从打印机里拿出一份刚出炉的合同，交给张若昀。
张若昀这次签完，连句话都没有。
王律进了会议室，陈若轩正在玩手机，他将两份合同放在桌上，“先生同意您的要求，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就可以签上您的名字。一共两份，麻烦在这两个地方签就可以了。”
陈若轩并不意外，连修改的部分都没看，直接签名。“我可以走了吗？”
“当然可以。”王律收起其中一份合同，“最后一件事，请把门禁卡交给我。”
“嗯。”陈若轩打开卡包，找出其中的白色门禁卡，“对了，还有先生的附属卡，需要吗？”
“不用，先生会命人通知银行停卡的。”王律摆手，“我现在送您下楼。”
“好的，谢谢。”陈若轩绷着一张脸迈进电梯间，直到进了车，才没忍住笑出声。
心情大好的陈若轩拨通童小春的电话，“喂，弟啊，有空吃饭吗？”
“有啊。”童小春为难道，“能不能加一个人？”
“裴尚轩？”陈若轩没好气道。
“嘿嘿，是啊，先答应了的。不过，在哥和他之间，我肯定选哥！”童小春连忙表忠心。
陈若轩听了舒心，“算了算了，带他，你想吃什么？”
“就在我师父工作室附近吧……”童小春想了想，“吃拉面？”
“你哥请吃饭，吃这么便宜。”陈若轩消费欲望前所未有的高涨，“法餐？意大利餐？中餐？日料？”
“我哪有那么多午休时间。”童小春无奈，“哪个时间快吃哪个。”
“行吧，让我看看。”陈若轩打开手机，“有家意大利菜有工作餐，时间来得及。”
“好啊，吃什么都行，大不了我提早回工作室上班。”童小春问道，“哥，你今天碰上什么喜事了吗？”
陈若轩没法细说，“中彩票了。”
“真的啊！”童小春也是好糊弄，真信了，“中多少啊？”
“没多少，就一万。”陈若轩顺着童小春的话编，“不义之财得赶紧花掉，不然会倒霉的。”
童小春连声称是，“彩票还在吗？让我沾沾喜气。”
“额……兑换了，就没了。”陈若轩赶紧扯开话题，“我现在过去，是直接餐厅等，还是去你工作室接你。”
“餐厅等就行，你去抢个位置。中午吃饭的人可多了。”
“好，我把地址发你，你再去联系那个谁。”
“哈哈哈哈好。”
陈若轩把刚才看到有工作餐的意大利菜发给童小春，驱车前往餐厅所在的购物中心。他下车前，才想起来自己是个明星，戴上鸭舌帽，裹上围巾。三月初，天还冷，这样的打扮并不惹眼，而宽大的围巾正好能遮挡下半张脸。
陈若轩上楼前，打算挨个打电话给餐厅能不能预约到包厢。打第一通电话给意大利菜餐厅的时候，成功约到了，无需改地址。他透过车厢后视镜确认不容易被认出来后，乘坐直达电梯上楼。
陈若轩和童小春裴尚轩前后脚到，他刚坐下，人就来了。
裴尚轩没第一次拘谨，手里提了袋东西，“不请自来，我随便买了点茶叶，希望小春哥哥喜欢。”
一个纯黑色的纸袋，看不出是什么牌子，陈若轩接过来，“不必客气，以后这样吃饭的机会只多不少。”
他说着看了眼童小春，后者只听懂表面意思，“快坐，我饿了。”
“嗯，自己看，吃什么。”陈若轩问裴尚轩，“你公司在哪儿？赶过来还方便吗？”
裴尚轩面露尴尬，老实交代，“就在小春工作地方对面的写字楼。我们公司只租了一间。”
童小春的师父大有来头，姓万，上过电视、登过报纸、有过专门的纪录片，他的那双手可了不得。年纪大了手抖，一拿刻刀，手可稳了。万师傅不藏着掖着，好为人师，看到了就提点一两句，导致徒弟满地跑。因为年纪上去了，后代既没天赋也不喜欢，所以深怕技艺会失传。
万师傅身子骨还硬朗时，被学校请去上兴趣班，正是童小春的高中。其实他当时已经有了个嫡传弟子，但根本闲不住，一眼相中童小春这个有天赋的好苗子。陈若轩老思想，得有个大学文凭，艺术院校也行。所以，童小春大学去学画画，万师傅支持，艺术是相通的，只不过课余的时候，得去万师傅工作室报到，练习技巧。
万师傅工作室坐落在M市的闹市区，因为这是他老宅，本应该拆迁拆走的，但碍于老人家的身份，保留下来。倒是借此机会装修了下，前面是时髦的店铺，后面是年代感的院子，也成为一种特色。
像万师傅这样的人不少，遂保留了万师傅家附近一片的上个年代的楼房，将人们重新安置过来。马路对面全是高楼大厦，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当时人人想离开的公房，成了白领们最想租的房。无他，上班近这一点，真的很吸引人。在这片地方租房子要用抢的。照理来说，房租会水涨船高，但因楼房时间久，设施没那么好，房租上去了，大家用相同的价能租到更大更好的房子，何苦选这儿。是以，相对便宜的房租，房东根本不愁租。
可对面写字楼的租金是绝不会便宜的，没有年年涨租，已经能称得上心慈。裴尚轩能租得起对面写字楼，哪怕一间，看来公司经营得不错。
人分亲疏远近，有人待弟弟好，陈若轩很难说出一个不字，“你们俩也不嫌腻。”
“不腻不腻，我觉得挺好的。”是裴尚轩主动挑的，毕竟他俩到现在还各住各家，只能人为地增加相处时间。
童小春无所谓的，但能中午一起吃顿饭当然好啦。“嗯嗯。”
陈若轩被弟弟喂了把狗粮，如鲠在喉，“选好吃什么了吗，不是说时间来不及。”
“选好了。”童小春凑过去，看裴尚轩的菜单，“你吃什么？”
“打算吃个牛肉，选个汤，你呢？”
“我也是！那我换一下，我吃这个海鲜意面，感觉也很不错。”
“好啊。”
陈若轩愈发地有种在养儿子的错觉，用着颇为慈爱的眼神望着他们。
童小春抬头，“哥，我们选好了。”
更像了，“那你们叫人来点单。”
服务员点完菜后，上了一篮面包。
陈若轩摄入碳水化合物的量很少，拿了片法棍就够了，“你们多吃点。”
这话是说给裴尚轩听的，童小春从最开始的陪童小春吃草，吃不饱便背着陈若轩加餐，倒现在光明正大想吃就吃。经年累月的减肥，陈若轩没那么重的口腹之欲，不吃也就不会想吃了。
“嗯嗯。”童小春美滋滋地把黄油抹在面包上，“你什么时候工作？”
“我才在家里待几天，你就嫌弃我了。”陈若轩开玩笑道。
“没有，我最舍不得你。”童小春拖着长音，“但我也是你的事业粉，你说你热爱这一行，要干到五十岁，可别三十岁就没活了。”
“后天我就飞了，去L市，去白哥的综艺节目当飞行嘉宾。”陈若轩戳了下童小春鼓起来的腮帮子，“你不用担心，哥有的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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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警：张代表将持续下线好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