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远/凯源】偶然
※概率系列下部 偶然 建议看完上部 必然 否则剧情会连不上 [前文见合集]
※CP：K远[哥哥line]/凯源[弟弟line] 几乎等同戏份
※现在年龄为 Karry 26 马思远 25 王源 25 王俊凯 21
※双向暗恋[K远] 单箭头[王俊凯→王源]
※心理学部分纯属胡扯！！！
※OOC有
※长篇
※HE！HE！HE！
催更/对其他文感兴趣者可戳→集锦
第二十四页
去趟学校。哪个学校？
幼儿园，小学，中学，高中，竹马竹马，在他们前半生的经历当中几乎完美重叠。此一时，彼一时，现在说不上是好还是不好。
但Karry提及赌约，又提及学校，马思远心中有答案，还是明知故问，“哦？那个学校？”
“高中天台。”
“你确定？”
“要是愿意，我们都逛一圈也无妨。”
“我说的是赌约，你确定就这样兑现？”
“好了，走吧。”
在这个非年非节的日子，贸然进学校，说不出的怪异，不知道Karry和学校保安说了什么就放他们进去。Karry拉着他直奔天台，原本紧锁的门一推就开。冷风灌入脖子，马思远缩了缩脖子。
说不上人是物非。
人还是他们，天台也还是这样宽阔又无遮挡，墙上多了涂鸦。什么青春不老我们不散，大家都要考上理想的大学，看着就像是出自高三毕业生之手。那时候的我们以为未来很遥远，憧憬着，期待着，我们会是特别的。再紧密的情谊也会因为时间的冲刷而淡薄，再后来的我们，不再是我们。但我们也都知道当时的不舍是真的，重聚的念头是真的，这就够了。
Karry坐在墙上，张开双手，双脚腾空，装酷耍帅不带有一点保暖功效的风衣被吹得凌乱。马思远靠着墙，望着蓝天，难得S市放晴，五指张开，阳光顺着指缝洒下，暖洋洋的。
恍若隔世。似乎再睁开眼，会发现自己仍坐在书桌前，堆成山那么高的卷子，做也做不完。
“马思远。”
“嗯？”
“今天天气真好啊。”
“嗯。”
“愿意和我谈一场恋爱吗？”
“嗯……嗯？”
马思远猛然睁开眼，对上Karry的笑脸，那双含情的桃花眼，在阳光的照耀下，瞳孔成了淡褐色，让马思远想起小时候吃得麦芽糖，一样的亮晶晶，一样的黏稠。
像是被蛊惑了，他闭上眼，凑了上去，似乎是想一探究竟，这个吻会是什么味道的。
王源低下头噼里啪啦打字，抬起头看了眼车次表，又继续打字，抬起手，的确是满格信号。拍了拍身旁的王俊凯，“我给你发的消息你收到了吗？”
“我就在你旁边，你发什么消息啊。”王俊凯点亮手机，通知栏上是来自王源的消息，“收到了。”
“奇了怪了，为什么我哥不回我消息？”
“可能火车上信号不好吧。他和我哥待在一起，又不会出事。”
“就是和Karry待在一起才会出事。”
王俊凯无奈地揽住王源的肩，“不是说好不操心。”
王源叹气，“你不懂。”
“源源！”
“哥！”王源一把推开王俊凯，快步上前，左手抢过马思远的行李，右手挽住马思远的手臂，“累不累？妈身体还好吗？”
马思远摇摇头，“妈下周就能出病房，回家里静养，还有两个月不到，才能拆石膏。”
“哦。”
Karry和王俊凯落在后面，他们兄弟俩见面没什么话好说。
王俊凯象征性地问道：“行李需要我来拿吗？”
“不用。”Karry不是逞强，只是一个小的行李箱而已，“你和王源？”
“我们在一起了。”王俊凯竖起一根手指，挡在嘴前，“还请保密。王源儿不想让思远哥知道。”
“马思远肯定会知道的。”
“我也是这么说，反正到时候被发现，我就下跪认错。”
“不至于下跪，任他说几句就是了。”
“嗯，那哥你呢？”
Karry看着前面的马思远，笑了，“挺好的。”
王俊凯的视线一直在王源身上，稍稍右偏，是马思远。没看出个究竟，不过就他这点道行，还是不在这两位面前班门弄斧。“所以是？”
“追求中。”Karry不愿多语，问道，“你驾照学出来了吗？”
“啊，学了。”
“你开车来的？”
“对。”
“把钥匙给我，我开。”
“哥，我可以的。”王俊凯试图自证，“这几天都是我接王源儿上下学。”
“不是不相信你，没道理让弟弟开。”Karry摊开手，“给我吧。”
相比这个理由，对自己车技的不信任更能让王俊凯信服，“哦。”
王俊凯亲眼目睹Karry是怎么拦下王源，替马思远开了副驾驶的门，又是怎么挡住王源，让马思远坐进去，然后自己帅气地坐回驾驶座。果然这才是真正的理由。
王俊凯不会傻到去拆穿，对王源道：“快上车，外面冷。”
“哼。”
嘴上说着不累的马思远，一上车就睡着了，王源的一肚子气也不好发作。不过他向来都是气来得快消得也快，这次却紧盯着Karry。
Karry瞄了眼后视镜，眼神对上，勾起嘴角，现在的小朋友懂得真多。额，忘了王源就比他小一岁。
马思远伸了个懒腰，人摇摇晃晃地站在路边，被勒令不许提行李。也就一个，王源大包大揽，表示他一个人可以照顾马思远。
“王俊凯你拎。”马思远指着Karry，“你回家。”
王俊凯下意识看向王源，王源也是一脸的无措，Karry倒是早有预料，“你早点休息，拜。”
马思远挥了挥手，转身，发现两人没跟上，“怎么，不认路了？”
“家里就白开水，别介意。”
“不介意。”王俊凯不是很渴，还是抿了一口，放在桌上。马思远把王源赶进房间，就他们两个人，王俊凯心稍定，大概率知道马思远准备和他谈什么。
“你和源源在一起了。”
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王俊凯还是点头嗯了一声。
“那就好好相处，不要让他因为你家里的事情受伤。”
王俊凯等了一会儿，疑惑道：“就这样？”
“对啊。”马思远笑道，“我个人感情失败得一塌糊涂，哪有什么建议忠告给你。嗯……别学你哥，算第二条吧。”
“谢谢思远哥。”
“有什么好谢我的，你们谈恋爱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不过你都把我弟拐跑了，不说点什么心里不舒服。”
王俊凯讪讪一笑，他是做好准备，但没想过会来得这么快。
“我能问下，你和我哥现在是……”
“单纯的追求关系。”
王俊凯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离开了马思远家，Karry竟然在楼下等他。
“哥？！”
“是在等你，快上车。”
Karry今天难得两次兄友弟恭，这是怎么回事，S市是个什么地方？王俊凯舔了舔嘴唇，问道：“哥你有话直说。”
“想什么呢，你能帮我什么忙？”一个红灯，Karry右手扶住脖子，转了一圈，手又搭在方向盘上，“安安稳稳做你的小少爷，别给我添麻烦就可以了。”
“我如果早做小少爷，现在就不会出现在这里。”王俊凯冷哼，“我是做不到你这样，明着向爸对抗，可我还有我妈。”
“那是你爸，你家，我只是被拉去充当门面的。”
“爸是回过国，专门和我谈了王源儿和马思远的事。”
车迅速停在路边，王俊凯牢牢抓紧把手，惊魂未定，不忘把这句话说完，“我们俩逃不过的，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两人面对面看向对方，如照镜子，平和的表面只持续了不到半小时，便撕破脸面。王俊凯拨了下刘海，这才是他们正常的相处方式，这样他也心安。“我们合作。”
“你不够格。”
“爸妈向来是个过个的，你是意外，但不代表之后不会再有意外。”
“什么意思？”
“我知道那个亚裔模特叫什么安妮，是你的人。”
“话说清楚，我和她不熟。”
“好好好，你们不熟。”王俊凯又道，“她怀孕了。这个孩子她没说，当然了是不是爸的还另说。可我外公不是吃素的，而爷爷奶奶为了表态，这个孩子能不能活着还是一个变数。”
“你不会天真地以为靠这个能转移注意力。”
“我会回美国。”王俊凯重复了一遍，“我会回去，和你不一样，我是自愿回去。”
Karry无端地听着刺耳，“你有几成把握能再回来，让王源等你。他感情感知比一般人慢，你潇洒抽身，他怎么办！”
“冷静。我还以为你们俩的关系很差。”王俊凯拍了拍Karry的肩膀，“爸找我那天，王源儿也在，这是我们俩一同做的决定。”
“什么？”
“大概是从你身上吸取教训，发现棒打鸳鸯没用。我妈忙着调查爸身边的莺莺燕燕，目前是想不到来管我。所以跳过了我妈，是我和他之间的协议。”
王俊凯的确比八年前的他掌握了主动权，得益于母家势力，也要应对两个势力，比他也好过不到哪里去。“别把他们想得太简单，在利益面前，亲情脆弱不堪。”
“我知道，所以我必须回美国，开出足够丰厚的条件。”王俊凯凑上前，“哥，可能不知道，爸还没坐够这个位置，没有想给我这个儿子任何锻炼的机会。”
都是聪明人。Karry自然懂这弦外之意，无非是两蚌相争渔翁得利。在他的记忆里，遗嘱立了三次。第一次，是他刚到王家，因为不被王家承认，相反王志平给了不少实打实的利益作为补偿。第二次，是王志平前年病重，昏倒在家，睁开眼见得第一个人是律师。第三次，是他和王志平彻底闹翻，扬言改遗嘱。改没改，他不知道，也不关心。
王志平从来没在意过父子天伦之乐，只在乎手里的权力多少。年纪大了，有些优柔寡断，目光短浅，没了魄力。自认为还年轻，才去找嫩模，获得成就感。其实连饵都舍不得扔，妄想钓上大鱼。
虽然不知道协议内容，但是，“如果有问题随时来找我，友情提醒一下，你会离开且王源知晓，这件事最好由你说。”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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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源几乎整个人贴在门上，奈何隔音效果太好，什么都没听见，无聊地靠着门玩手机。
突然一个推力，王源立即站起来，“哥。”
马思远没问王源怎么在地上，直白道：“不就是想知道说了什么，我又不是不会告诉你。有了男朋友忘了哥。”
王源忽略马思远语气里的调侃，问道：“你们都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真的，我保证。”马思远道，“你看这才多久，十分钟差不多。”
“我们在一起没几天，打算等你回来再说的。”
“我没怪你。”马思远小声道，“我也没觉得王俊凯能忍多久。”
“哥你说什么？”
“没什么。”
王源继续说道：“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喜欢，但是我想试一试。”
马思远不知道该不该同情王俊凯，可能打的就是这个算盘，先把人打上自己的标记。找谁试不好，偏要找上王俊凯，到时候连骨头都给啃没了。
“他家的背景我知道复杂，我也见过他爸……”
“你说什么？你见了他爸？什么时候的事情？他对你怎么样？”
马思远没见过王志平这个人，仅是从Karry的只言片语中得到信息，但总是抱有巨大的敌意。可能是八年前的分别，或者是更早，Karry每年不得不去美国的时候。马思远不喜欢擅自下定义，可能是人天然的帮亲不帮理，他选择站在Karry这边，视王志平为敌人。
“一起吃了顿饭，王俊凯也在。”
王志平的出现除了用莫名其妙，想不出其他形容词。
明明订的是双人桌，硬是变成了四人桌。王俊凯在看到是王志平时，脸色巨差，是马思远从没看到过的王俊凯。平日里阳光大男孩也能露出像是被侵犯领地野兽时的警惕和狠意。
“小凯，好久不见。”
王志平的中文很好，发音纯正，没有长时间呆在国外而生疏。一张东方人的面孔，行事作风更美国人。见到王俊凯，伸出双手，给予一个大大的拥抱，王俊凯迅速躲开，落了个空，哈哈一笑，自然地放下手。
似乎是才发现王俊凯身后还有一个人，“你好，我是王俊凯的父亲，王志平，叫我王叔叔或者王俊凯爸爸都可以。”
“王叔叔你好，我是王源。”
王源瞄了眼王俊凯，准备握上那只手，被王俊凯拦下，“有话快说。”
王志平拍了拍王俊凯的肩膀，“这是所谓的青春期吗？我难得回一次国，be kind.”
“None of your business.你什么时候回去？”
“我刚来就赶我走，不太好吧。”
“那你有事说事。”
王俊凯和王志平的你来我往看呆王源，他没见识过这样的父子关系。不免想到Karry，他也是这样对王志平的吗？思绪不由散开，也不会想到战火会蔓延到他身上。
“不介绍一下你朋友吗？”
王俊凯冷笑，“你会不知道吗？”
王志平双手摊开，“我只是想从你口中再听一遍，毕竟眼见不一定为实，耳听也不一定为虚。”
“好。”王俊凯牵起王源的手，“他是我男朋友，将来是要和我过度一生的人。”
“这位小朋友也是这样想的吗？”
王源一愣，点了点头。
“看来是我这辈子一直在追求利益，这点你们分毫都没遗传到。八年前你哥因为一个男人放弃唾手可得的财产，现在你为了他不想做家主。”王志平鼓掌，脸上看不出半点愤怒，“你们都很好。”
“您有这个觉悟，我深感欣慰。”王俊凯道，“我们从来都不受你摆布，更不是你棋盘上的棋子。”
“No, no, no.”王志平道，“Both of you are my lovelykids. 我个人不太喜欢把相同的事重新做上一遍，lack of innovation andcreativity.”
“Point.”
“我要求你回美国接受王家五年，直到找到新的继承人。”王志平敲了下桌子，“当然这仅仅是我个人意见，你妈妈怎么想，that’s another story.”
“我妈不需要你操心。”
“你觉得怎么样？”王志平看着王源，问道，“你能像你哥哥一样等上五年吗？”
王源皱了皱眉，“首先，我哥从来都没有在等Karry。其次，我不是他，是我自己做决定。最后，我们只是谈恋爱，谈不下去就分，就算结婚，也可以离婚。不走到生命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如果王叔叔还有话和王俊凯说，我就先走了。”
王俊凯一把抓住王源的手腕，“你坐下，该走的人是他。”
“Interesting.”王志平笑道，“难怪说要和年轻人多聊聊，感觉自己也变年轻了。”他站起身，整理了衣领，伸出手，立即有个人上前，把袋子递给他，“这是我送你的见面礼物，希望你喜欢。我会在国内待上一个月，叫你哥记得找我make an appointment.”
“你自己和他说，我不做传话筒。”王俊凯喊完，王源还抱着纸袋，“拆开来，看看是什么好东西。不喜欢拿去退了，重新买。”
王源在犹豫，王俊凯直接替他拆了包装，“就一瓶气泡酒，这个味道挺甜，你应该喝得惯。”纸袋没轻多少，王俊凯晃了晃，还有东西，再往下翻，是一块表。“这还不错，挺适合你的。”作势要往手腕上带，又停下，“不行，得带我给你买的。”
王源对这类饰品没什么兴趣，戴时间最久的手链还是小时候王绮去庙里供过的红绳穿了一颗金珠。王俊凯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他年纪大，得宠着点，王源想道。
“王源儿，如果我真的去美国怎么办？”
王源认真地思考了这个问题，但是，“不知道。”就像他说的，未来有太多不确定，他不是马思远，根据人生规划，按部就班。王源甚至不知道他能活多久，哪怕现在他活蹦乱跳，下一秒就有可能进医院，重新躺着。对王俊凯，王源给不了任何承诺，但他能确信当下。
“如果，仅仅是如果，我真的要去美国，你等我两年，最多两年。”
“两年之后呢？”
“我不回来，就等你这个帅气的王子来救我这个被古堡困住的王子了。”
“咦，童话不是这么说的。”
“我不管。”
马思远撑着头，王源看不清他的表情，小心开口道：“我现在过得很好，很开心。”
这是马思远一家所有人对王源唯一的要求，幸福快乐。
“你想好了吗？”
“我想好了。”
“将来会后悔吗？”
“将来也许会后悔，但我知道现在如果不做这个决定，我一定会后悔。”
话已至此，马思远无话可说。他的经验之谈不过是经验之谈，或许适用别人，却不适用王源。最终化为一声长叹，“哥哥永远都爱你，爸妈也永远都爱你。”
“我知道。”王源停顿片刻，问道，“那Karry呢？”
“一家子人不关心自己，全关心别人去了。”马思远感叹道，“我和他还没在一起。”
“为什么？”
“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马思远找了个舒服的角度瘫在沙发上，“突然想起来，是你把日记告诉Karry的。”
当时有些忐忑不安的王源，现在莫名底气足，“还不是为了你们俩，都这样了，还不在一起。”又道，“哥，我不是小孩子，就比你小几分钟。我不想你为了我，或者是为了别的，而放弃你真正想要的。”
“我想要的？现在的生活就是我想要的。”马思远揉了揉王源的脸颊，“你也说你不是小孩子，该有自己的生活。其他事放心交给我来处理。我只能说，或许我们会在未来的某个时刻在一起，绝不是现在。”
王源不解，马思远没有想要解释的样子，不甘地闭上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