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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远】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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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页

 

暑假的一天和平常的一天没有多大区别,只是从家里搬到医院,只是身边的人从Karry变成王源。

 

8:00 a.m.

马思远迷迷糊糊地把正在响的手机翻了个面,瞬间安静,翻了个身,蹭了蹭枕头,慢悠悠地爬起来,靠在枕头上。

约一分钟左右,马思远回过神来,拿起手机查看有没有未读消息和朋友圈,边看边走去浴室,放到一边,刷牙洗脸。摆在洗手台上的沙漏倒个个儿,刷满三分钟,吐掉泡沫,清水一遍,漱口水一遍。用热水沾湿毛巾,顺时针擦,再浸湿绞干,逆时针擦,再浸湿绞干,挂在毛巾架上。

 

8:30 a.m.

马思远把手机放在支架上,等待视频电话接通的同时做早饭。

“听得见吗?”

“听得见。”马思远正在往锅里倒入热水,没看屏幕,喊了一声。

“现在国内几点?早上八点多了吧。”

“是啊,我在做早饭。”马思远特意把镜头面向昨晚剩下的一点炒酱、两块红烧大排和鸡汤,“超级好吃哦~”

“你可别馋我。你再这样我们就聊不下去了。”

马思远开小火,热鸡汤,现在就需要等水开,撑着流离台,“你哪儿不是有中餐。”

“哪有功夫出去吃。家里做得,还没你做得好吃。”

“你什么意思啊你?你之前十七年都吃得是什么?有种回来别吃。”

“我只吃过你做的和阿姨做的,阿姨做得比你好吃。”

“这我承认,我妈做得是好吃。”

马思远看水开了,把面条放下去,又拿了两个碗,各半碗鸡汤。

“你今天待在家里?”

“我哪天不是待在家里,外面太热了,都快破四十了!”

“这么热?不过纽约这里也挺热。”

“我看新闻说,飓风要来了,难道不应该温度低吗?”马思远边说搅动面条,以防粘锅,

“没什么感觉。”

“你出门的时候注意安全,随身带把伞。”马思远捞起面条放进碗里,再放入洗好的鸡毛菜进锅里,等它烫熟。

“知道了。”

“你最近挺忙的,都晚上十点了,也不见你接电话。”

“嗯,接下来就空了,他儿子要开学了,我不用当人哥哥了。”

鸡毛菜分成两份,马思远再倒入半碗鸡汤,放入炒酱和大排,“你等我一下。”他先端着面碗到了餐桌,再去拿手机,“这下好了。”

“这是你第几次和我一边视频一边吃东西了。”Karry没东西吃,只好喝水。

“谁让你挑的都是饭点,又不能怪我。”

十二个小时时差能碰上两人都醒着,不是马思远早上十点,Karry晚上十点,就是马思远晚上十点,Karry早上十点。但是Karry的白天一直很忙,马思远问过一次,Karry说得含糊,他就再也没问过了。所以大部分都是像现在这个时间点。

“还有半个月就能回来了。”

“唉,你一回来,就意味着暑假结束,突然有点不想你回来。”

“你……”

马思远听到屋内的声音,“我去给源源下面条。都快九点了,你也早点睡。”

“才九点睡什么。”

“前两天是谁和我说,要早睡早起。”

“我现在得开始准备过北京时间,要不然回来又得倒时差。”

“不许。你坐飞机回来的时候,就是半夜,回来睡一觉就能倒回来了。”

“你又在和Karry视频。你们每天这样没营养的聊天,不觉得无聊?”

“不会。”

“不会。”

王源无语地翻了个白眼,端起自己的碗往外走,“我吃面去,你们慢聊。”

“你把我的碗拿进来。”马思远喊了一声,把手机换了个位置,开始洗碗。

Karry拿下耳机,喊了一声,又回过头道:“我这边有点事,估计挺晚的,你先挂吧。”

“记得早点睡!”

“知道了。”

“拜拜。”

“你们这和异地恋小情侣有什么区别。”王源边吃着面边吐槽道。

“有,他们是小情侣,我们是朋友。”马思远面不改色道。

王源冷哼,显然是不信。

“专心吃你的面,我好把碗都洗了。”

“快了快了。”王源嘴里塞得鼓鼓的,把碗递给了马思远。

 

10:30 a.m.

马思远读书,王源练琴。

互不干扰,又和谐地相处。

在十一点的时候,手机震动一下,来自Karry的消息,“我睡了。”

 

12:30 p.m.

被王源催促了三次,马思远慢悠悠地爬起来做午饭。

昨天晚上就开始炖的骨头汤,现在呈奶白色,盛出一部分,加热。

把土豆胡萝卜洗净,切成小块,放入沸水中,煮至软糯,再加入咖喱块。用勺子搅拌,使咖喱块溶解不留块。大概五分钟左右,变大火,收汁。

与此同时,将腌好的猪排裹上蛋液,再裹上面包糠,放入锅内炸。一共要炸两遍,第二遍才能让猪排熟透。

马思远先把饭盛入碗内,压实,再倒放在白盘子上,放上炸猪排,淋上咖喱,和店里卖出来的所差无几。

“开饭了。”

“好香!”

“……你慢点吃。”

“饿了。”

“九点吃的面,怎么现在就饿了。”

“可能是我练琴太辛苦。”

“是是是,锅里还有,你要就去盛。”

 

马思远习惯边做饭边收拾,这可能是每个做饭的人的通病。尤其是煮土豆,需要等很久,还不如洗洗碗打扫卫生。最后就一个煮咖喱的锅、两双筷子和两个盘子。马思远很自然地指使王源去洗,整个人往沙发里一躺,吃饱了就想睡。

 

2:30 p.m.

马思远辅导王源功课。

王源做题的时候,马思远在一旁预习。也不知道Karry是怎么做到,明明那么忙,还有空给他发新学期每门科目的笔记。全都是理科,看来默认他去理科。不过以Karry的个性,他才懒得看语文。

“哥,我做完了。”

马思远把压在书下的答案递给王源,“有问题再问我。没有问题的话,”抽出一本单词书,“把这一列的背了,过会听写。”

王源“嗯”了一声,快速地翻到那一页,左手答案,右手转着红笔。

马思远看了王源好一会儿,再把视线移到书上。按照Karry的步骤,重新把这道题做了一遍,对比自己的做法,的确简单不少。

 

6:30 p.m.

晚饭极其简单,凉拌金针菇,红烧肉鸡蛋百叶结和中午的骨头汤,又放了玉米和胡萝卜。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马思远左手拿冰棍,右手拿手机,翘着二郎腿,霸占了整个沙发。王源得以拿了一小碗的冰淇淋,坐在电视机前,舍不得吃,把勺含在嘴里许久才拿出来,吃下一口。好在空调开得比较冷,否则按王源这个吃法,碗里的冰淇淋都化成奶昔。

“我们看完这个,打游戏好不好?”王源头也不回,拍了拍身后的马思远。

“成啊。”马思远抬头瞄了一眼,又低下头,明日菜谱。

 

9:30 p.m.

马思远放下游戏手柄,“别玩了,该洗洗睡了。”

“再玩一局!”王源恳求道。

“洗完澡都要十点了,等你躺床上就十点半,估计你在里面还要玩手机,不就又要十一点了。”

被马思远戳穿,王源脸都没红,“好吧好吧。”慢慢从地上爬起来,“你最近怎么越睡越早?”

“有吗?我不是一直都这样。”

马思远拿起地上的垫子,拍了拍,放在了沙发上。

王源瞄到闪了又灭的手机屏,“我不打扰你和Karry聊天,我洗澡去。”

“洗澡就洗澡,哪来那么多话。”马思远看王源进了浴室,回了一条消息,“早安。”

 

王源湿着头就出来了,马思远立即拿出吹风机,“你怎么晚上洗头?”

“顺便就洗了。”

王源乖巧地走到马思远身边,坐在沙发上,让马思远给他吹头发。

“你说你,湿着头发,一吹空调,容易感冒。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的身体。”

马思远不带停顿地说了王源一通,好在吹风机运作的声音够吵,几乎能盖过马思远说话的声音。光从零零碎碎能听到的这些,王源就能知道马思远在说什么,和王绮越来越像,一样的唠叨,一样的说辞。

自从马思远会说话之后,就多了一个人念。

嗯,自己和马思远同时学会说话的。

又忘了他们是双胞胎这件事。

 

马思远关掉了吹风机,不忘叮嘱道:“手机别玩的太晚。”

“哥你才是,别和Karry聊太晚。”

“话怎么这么多呢你!”

马思远作势要打,王源赶紧躲进房间里。

手机接连不断地震动,马思远看都不看放在一边,拉开沙发变床,铺上被子。洗了个澡回来,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回消息。

以“晚安”为结束语,马思远给手机充上电,却有些睡不着。其实没什么好聊的,每天就是问候语,不是“早安晚安”就是“吃了吗”。马思远很少有什么重要的事和对方说,Karry不愿意和他说身边发生了什么。

真没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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