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远/凯源】偶然
※概率系列下部 偶然 建议看完上部 必然 否则剧情会连不上 [前文见合集]
※CP：K远[哥哥line]/凯源[弟弟line] 几乎等同戏份[此章主K远]
※现在年龄为 Karry 26 马思远 25 王源 25 王俊凯 21
※双向暗恋[K远] 单箭头[王俊凯→王源]
※心理学部分纯属胡扯！！！
※穿插大量回忆杀
※OOC有
※长篇
※HE！HE！HE！
催更/对其他文感兴趣者可戳→集锦
第二十二页
短短三天，马思远像是被遗忘，这个家里仿佛只有他一个人。
仅一次，马思远逮住了正要出门的马正阳。
“爸。”
马正阳沉默半晌，终究是转过身，朝马思远招招手。
“说来惭愧，以前爸妈忙着赚钱，没时间陪伴你们。又因为你弟弟，我们把更多的关心放在他身上。你乖巧懂事，我们自然而然地忽略了你，是我们做父母的不对。成长的道路上，你做得非常好，好到超出我们的预期。”
“首先我们希望你能平安健康，其次希望你能活出自己想要的生活。以前是爸妈养你，现在你可以养活你自己。这是你的人生，我们不应该去干预。从小到大，无论是源源还是你，我们只是教会你们走路。所有的磕磕绊绊，你们解决不了，我们才会施以援手。”
和马思远预料不同，马正阳对Karry只字不提。提及过往，马思远的心好似被人生拉硬扯，酸涩的感觉只往眼睛上冲。他说不明白为什么想哭，这一切他早就习惯。
回到家，只有他自己。
难得在家，也是先问过王源，然后是他。
考满分的成绩不如王源一个月不生病。
马思远也习惯了，只是第二而已。
站在现在，回头望，他是不甘，是怨恨。
哪怕到现在，马思远都不能介怀。
尤其是Karry。
他们曾是彼此的第一顺位，事事以对方为先。或许这也是喜欢上Karry的一个理由之一。被人需要，被人在意，对马思远而言，这很重要。
却偏偏这个超出百分之百信任的人，毫不犹豫地把自己扔在身后，即便马思远知道这是正确的。
马思远连流泪也是默不作声，泪水顺着眼角往下掉。把马正阳吓了一跳，鲜少看到马思远哭，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人，赶紧递了两张纸巾。
“哎呀，你这幅样子可别被你妈看到了，又说我欺负你了。”马正阳摸了下后脑勺，“我和你妈，嗯，不是说不够开明还是什么。你这么多年都一个人，催是不催，但心里总归有点准备。毕竟你也不过25岁，未来有很多变化，你确定就一定是他吗？”
“我和你妈担心的不仅仅是你喜欢上的Karry，更重要的是你知道他什么背景，我们怕你受伤啊。”
“你能明白吗？”
“我明白。”马思远回得太快，马正阳眼里满是不可信，“我已经上当受骗过一次了。可能因为是Karry吧，我不管上几次当，都学不会吸取教训。我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但是结果如何，我也不知道。”
“你妈妈做得这件事是有点，不厚道。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做了一个相对而言比较好的选择。你永远都要相信，我们是为了你好。”
“是的，你们为了我好，却从来没有问过我好不好。的确，妈的选择是对的，那个庞大的家族捏死我们易如反掌。为了我，妈什么都做得出来。”
“……”
“被迫接受的是Karry，这八年来，我怨他，却从没考虑过自己。那天知道后，犯错的人不是妈，是我。是我一厢情愿，是我把自己放在受害者的位置上，其实我也是逼迫Karry的一个原因。怨不得人。应该就是因为怨不得人，我只能现在和妈发脾气。”
“……你也给你妈点时间，她需要好好想想。”
“应该的。我周五走的时候再去看看妈。”
马正阳欲言又止，“你现在开心吗？”
马思远一愣，犹豫地点点头。
“和Karry在一起，你幸福吗？”
马思远恍然明白，父母搞错他和Karry现在的关系。避重就轻道：“他待我很好。”
马正阳没再说什么，“我给你妈送饭去了，这几天我就住在医院陪你妈。你照顾好自己。”
“嗯。”
家里只剩下他一个，而Karry不知道抽了什么风，每天准时准点出现。马思远有些恍惚，时间倒流到上学的日子，只不过是马思远去敲Karry家的门后结伴上学。
S市，他们的故乡，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地方。Karry硬是拉马思远出门，今天吃网红店，明天去电玩城，大后天去旅游景点。好在不是节假日，天刚回暖，不用人挤人。
难得像个游客在S市闲逛是个特别的体验。可能越是熟悉，反而越不会去了解，只会从电视上看到逢年过节时人山人海的画面。耳边是父母讲他们过去的事情，以前，多少多少年之前，我上班的时候，我读书的时候作为开头，那条路，那家店，前身是什么，历史事件又是什么。算是小时候为数不多父母讲的故事。
88楼旋转餐厅。
以三百六十度全透明玻璃俯瞰整个S市闻名。
夜景极美。
高楼大厦隔河相望，霓虹灯和LED屏照亮了河，照亮了天。五颜六色，绚烂多姿，宛如星光闪烁。S市的夜晚与白天不遑多让，反而黑夜的神秘赋予了它特有的魅力。好似毒蘑菇漂亮的外表，吸引你一步一步向它靠近。
相比吃饭的环境，马思远更在意的是菜的味道。作为一家饭店，立足的根本正是美味的菜肴。普通人可能尝不出来材质的区别，但是咬下去的那一口大脑立即会分辨是不是好吃。
但是。
不论长桌的中央摆放的玫瑰花和白色蜡烛，还是每道菜上来必有的心形元素，再好吃的美食马思远都吃不进去。看Karry神色平常，像是很享受的样子，马思远更别扭了，难不成是他想多。
“抱歉，我接个电话。”
Karry走得急，险些撞上送甜点的服务员。谁的电话让他这么紧张？
“先生您好，这是香橙巧克力蛋糕搭配原味冰淇淋。”
一如既往的心形，马思远已经麻木，只是怎么还有一个天鹅绒盒子？
盒子不大，也看不出LOGO，看上去十分普通。马思远莫名紧张，不敢去打开。如果他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也能心安理得维持现状。理智说了多少个不可能，马思远仍心存幻想。
“啪”
马思远长舒口气，是对耳钉。设计简单，直白点，几乎没有设计，一颗普通的方形黑钻。不过是黑钻，不能说普通。虽然对珠宝所知甚少，但黑钻石的稀有程度，还是有所耳闻。
马思远转动手里的耳钉，神秘的黑色在灯光的照耀下，折射出夺目的光彩，晃得眼睛疼。
无论是礼物的价值还是背后的意义，这份礼太重，他还不上。
“怎么不戴上？”Karry靠在桌边，“不喜欢吗？”
“没有。”马思远把耳钉放回盒子，“你怎么知道我打了耳洞？”
“喜欢就戴上，我特意挑的。”Karry凑近，马思远下意识别偏，刚好露出耳朵，Karry小心地戴上。
黑与白，强烈反差，Karry的眸色不由变深，“很好看。”
“我不太习惯戴耳钉，还是摘下来。”
马思远的手被Karry拉住，“多戴戴就习惯了。”
“回家要洗澡，一样要摘。”
“可以不摘，如果坏了，就换新的一对。”
“……”
“说说看，还有什么理由等着我？”Karry的左手紧握马思远的双手，不让乱动，右手拂过马思远的刘海，“我看到这颗黑钻的时候，就想起你的眼睛。一样的黝黑，一样的深不可测。每每我以为我直视的是你，其实是镜面反射的我。我竭尽所能去了解你，去探求你，”手指点上耳钉，“希望能像触摸这颗耳钉一样，离你更近一点。”
“马思远，你能明白吗？”
马思远看向窗外，玻璃模糊地倒影出他的样子。未知，令人恐慌的同时也令人好奇，而踏出的这一步尤为重要，才有了之后种种。
“你呢？那你能明白我在想什么？”
“我猜猜看，你在想刚才的电话是谁打的。”Karry自问自答，“是我的父亲。王俊凯在他这个年纪很不错，很优秀，放在王家，也是佼佼者。只是要看和谁做比较，他的好妈妈硬生生毁了一半。王俊凯快要不受控制，而作为他另一个儿子早就脱离了他的掌控，难免有些着急。”
“哦。”马思远冷淡道，“你不用告诉我那么多。”
“你明明听得很认真。”Karry抬手去摸马思远的头发，被他躲开，“听得认真是对讲话者的一种尊重。”
Karry耸了下肩，“是，但在我面前，你可以随时叫停。”
“那你不如再猜猜我在想什么。”
“你在想早点回家，脱离这顿奇奇怪怪的饭，还不如吃一碗面。”Karry从花瓶里抽出一枝玫瑰递给马思远，“是我没说，这是S市有名的情侣餐厅，我们今天吃的是情侣套餐。”
Karry轻笑，果不其然获得“你是不是有病”的眼神。
“我在追你啊，马、思、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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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思远怕是第一个冲着Karry喊有病，还活得好好的人。
除了他，想必没人敢喊。
Karry不觉得马思远骂错，一个电话，眼也不眨，几个亿的生意说不做就不做了。别说合作对象是王志平，就是其他人，用这样的口吻逼着人做生意，那就没有谈下去的必要。讲究的是互利互赢，只想一个人占着大蛋糕，是没有人愿意合作的。
“你什么时候回家？”
“回家？我现在就在我家。”
“你！”王志平被气得半死，没忘记正事，“你杨阿姨朋友的儿子在做研发，你有没有兴趣？”
“做什么研发？产品，目标人群，未来前景，能带来多少利润，这些我都不知道，我没有办法做决定。”
“这个你回美国，我让他给你仔细谈。”
“哦，又想骗我回去。这个生意我不做了。而且公司不是我一个人的，这点您比我清楚吧。”
“Karry！”
“再说了，我参股，杨阿姨得多不放心。”Karry玩味地笑了，“我是碰上马思远了，我们相处得很、好，不劳烦您费心。如果我这小公司你看得上眼，那就收购吧，我也好光明正大吃软饭。”
听筒那段传来粗重的喘息声，Karry看热闹不嫌事大，又添一把火，“八年前我是没资格和你谈条件，现在总有了。如果你敢打扰我妈，我保证，你家一天安宁都不会有。最后一句，您有这功夫，还是管管你的宝贝儿子吧。”
Karry深谙鸡蛋不能装在一个篮子的道理。这些年以他人名义在国内开公司，又自己做股东，瞒过王志平，只当是投资。美国的那些他看不上，如果王志平真的敢收购，就敢给他一个空壳。在国内，天高皇帝远，王志平的手脚还伸不过来。
唯一能动摇Karry，除了马思远，就是刘惠。
要想说动刘惠，就得先找到她。
不再担惊受怕过日子后，刘惠满天飞。懂得灵活运用东方元素，做出真正的不失国风却能穿出门的衣服。一时间声名大噪，第二春似乎将近，母子俩都忙，最多打打电话。
八年前的事情同样也是个心结横隔在母子间，关系较之从前淡漠许多。
“Karry，你喜欢上马思远了。”
年仅十七的Karry还没学会管理面部表情，脸上的错愕暴露无遗。没有一句话，这却是最好的回答。
“你爸让你大学去美国读，我同意了。”
“为什么！”还未从惊讶中缓过来，又一个消息打得Karry措手不及，“就因为我喜欢马思远？”
“算是，这是每个王家人必须要走的路。你没有办法反抗，我就是最好的例子。反抗之后，东躲西藏，你也要过相同的生活吗？你觉得这样的生活能保护你和马思远吗？还是说马思远能陪你过这样的生活？就算他可以，你愿意吗？”
刘惠一连串的问题把Karry问懵了，他知道这个答案是，不，所以他无从辩驳。
“难道你要浑浑噩噩守在马思远身边，以朋友的身份，永远不告诉他？你现在这样，谁都保护不了，包括你自己。还不如去美国，把你应得的一切夺回来，等你足够强大，强大到制定规则，你才可以做这件于世不容的事情。”
知子莫若母。相同的道理同样适用于刘惠，尤其他们相依为命，刘惠更是能精准地踩中Karry所有不愿意去想，不愿意去面对。
“不用说得冠冕堂皇，你无非就是想让我离开马思远。”Karry声音沙哑，像是被缰绳囚禁住的野兽，逃脱不得，困死挣扎，“啊——为什么？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刘惠出乎意料的冷静，“这世界上就是有许多事情没有为什么。Karry，我知道你不愿意，但是你现在面对，总比将来面对得好。”
“不，我不会走，要走也不是现在。我一定会留下来，陪马思远读完大学。”
“那就别怪我，现在就把你送走。”
“你不可以！不可以这样做。”
“对，我不可以，但是你爸可以。”刘惠抱住激动的Karry，“你现在有两个选择，我让你高中读完，大学去美国读，或者我现在就送你走。”
“我选第三个，我不走。”
刘惠长叹，“你确定？”
Karry死瞪着刘惠，像是能证明他的决心，“我确定。”
“那，阿姨恳求你，去美国读书好不好？”
“阿……阿姨。”Karry不可置信，转而望向刘惠，她垂下头，及肩的长发遮住了她的侧脸，也避开了Karry的目光。那一瞬间，世界崩塌不过如此。他最爱的母亲和他最尊敬的王阿姨联手，希望他能放过马思远，那谁来放过他？
这一次，谁都不可以阻拦，也不能。
“Karry？”
深陷在回忆中的Karry一惊，他的警惕心什么时候低到房门被打开都无所察觉。看到来人是马思远，放下戒备，他找到钥匙了。
“你怎么来了？”
“打你电话没接我就过来了。”
“我给你倒杯水。”
“不用。你现在有空吗？”马思远难得霸道，“没空也得有空，陪我去见我妈。”
“我有空，怎么想起去见阿姨？”
“我明天就回B市，下午和我妈道个别。”
马思远家庭曾被Karry艳羡，平日联系不多，但心和心是在一起的。马思远看着冷清，其实格外重感情，对王源，对父母，对自己，一直默默付出。像这次，说是探病，马思远却几乎整日和他待在一起，Karry是起了疑心，以为是他的出现，但好像不是这么一回事。
“你在外面等我。”马思远刚要进去，又退回来，“除非我叫你进来，否则你不要进来。”
“好。”
Karry应得快，实则做好偷听的打算，门被马思远关得严严实实，只好乖乖坐在门外的椅子上。
“妈，爸。”
马思远没打一声招呼就来了，王绮和马正阳皆是一怔，“你来了。”
“我明天上午的火车，今天来跟你们道别。”马思远有些紧张，舔了舔嘴唇，“我不知道爸和你说了什么，我还是决定自己说一遍。”
“我喜欢Karry，很早很早，早到我自己都没有察觉。喜欢，不是占有，是看他高兴我就高兴，看他幸福我就幸福。我从来没奢求过，有一天他会喜欢我。如果不是你们那一出，我可能都得不到这个答案。”
“事到如今，我谁都不怪，唯一能怪的只有Karry，怪他没有告诉我，一言不发得就溜了。但我还是喜欢他，整整八年。我一直在思考，这到底是喜欢还是执念。我想不明白，便归为执念。意外的是我们再次相遇，我知道了那是执念，也是喜欢，喜欢到不是他其他人都不可以的执念。”
“我是他心里的第一，就像在爸的心里，妈最重要，接着是源源，再是我。我不敢说未来我们会怎么样，但现在我们相爱。爸说我才二十五，未来还有无限的可能，那我就要试一试，看我们在一起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所以你们不必那么早担心，你们可以看不惯，谁知道我们会走到哪一步。……就是这样，你好好休养，我有空再回来看你。”
说完，马思远头也不回地离开，仓皇而逃。
“回来，妈还有话和你说。”
马思远浑身一僵，“哦。”
“你从小就是个懂事的孩子，爸妈一直都很放心你。自认从小到大我都尊重你的选择，到了Karry这件事上，我还是插手了。我很抱歉，哪怕成长过程中本应该有疼痛，而这个疼痛是我强加在你身上，但是我不后悔。你们小，不懂。”王绮微笑道，“可能你现在觉得这话就是废话，事实就是如此，你们什么都不懂。你以前不懂想要什么，还不如源源，对钢琴的热爱，而你对什么都是平平。直到遇上心理，成为一名心理医生。”
“我很欣慰，同时我很担心。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这句话是真的没说错。现在你能直白地说出来，我悬着的心也放下了。你说我们可以看不惯，那我想说，我们在意的从来是你幸不幸福，快不快乐。”
“有空就带他一起回来看看。就算不是男朋友，这么多年也是当半个儿子养大的。”王绮探头，“他是不是在外面，让他进来，我还欠他一句对不起。”
事情发展和马思远想得不一样，行为有些木讷，“我妈有话和你说。”
“啊？”
Karry也是一愣，马思远催促道：“还不快去。”
“哦。”没有第一次的游刃有余，Karry拘谨道，“阿姨好，叔叔好。”
“思远都告诉我了。”王绮试图撑起身子站在地上，“是我对不起你。”
“阿姨快躺好。”Karry连忙阻拦，“您这句道歉我收下，但仅仅是收下。”
王绮没好气道：“你这孩子，一点亏都不肯吃。”摆了摆手，“你们走吧。”
Karry还想说什么，被马思远拉走，只来得及冲马正阳和王绮点头致歉。
“怎么走这么急，都没来得及打招呼。”
“我怕你真的打招呼，他们会气死。”
还能开玩笑，看来没事，Karry一把搂住马思远，“你还欠了我一个赌，没实现。”
“你想好惩罚了？”
“罚你陪我……去趟学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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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日还债，最近三次元是真的忙，这周都不一定能准时更新orz
进度条快走到尾声啦~之后会主凯源，虽然很想五章内完结，但想到上部的必然，还是预估十章吧。不写番外，不写番外，不写番外，这篇文太挑战我了。我感觉我已经写得和我最一开始不大一样，原因还是因为我把控文章节奏感还是不行，外加长篇综合征，真的太耗我心力，还是和我设想不一样，有点崩溃。
感谢追到这里的大家，接下来期待凯源的故事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