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伞修】rainy days
※妖怪公寓前传 [没看过的，可当独立短篇 有兴趣地可以戳链接]
※半妖伞x人类修
※OOC有
※一个关于雨天的故事
※最后祝叶修叶秋和我生日快乐！
1900粉丝点梗福利戳→链接
催更/对其他文感兴趣戳→集锦
[本来定时发的 发现没发出去 挣扎在知识海洋的我活该错过零点orz]
[说不定妖怪公寓这个系列 我会在生贺里把它填充完一个完整的故事]
0.
有时，我们会回想起我们人生的某些片段，我们需要证据，来证实我们没有做梦。——莫迪亚诺《青春咖啡馆》
1.
估摸着快要入梅[1]，雨已经连着下了两三天也不见停。雨势不大，细如牛毛的雨丝在这天地间飘飘洒洒，又悄无声息地没入地面。不像雨，更像是雾，轻纱般笼罩着整座城市。这雨不会带走任何热气，水汽薄薄地停留在皮肤上，全身黏腻不舒坦。
在家里门窗紧闭，开个除湿机，会好受许多。亦或者是打开窗，一南一北形成对流，雨里夹杂着风，虽地板溅湿一片，爽快一时，弊端是容易感冒。
这两者对苏沐秋而言都不是什么好办法。身为半妖，五感天生比人类强大，前者噪音大，后者想都别想，光是打扫被雨水洗礼过的地板苏沐秋就不乐意。在人界待了数百年，自然有应对之策。
仔细看就会发现有一层无形的隔膜裹住苏沐秋，使水汽在接近皮肤的一刹那间被弹开。这是苏沐秋惯用的“小把戏”，看似简单，唯有法力控制高强者才可做到。
不过，自人界和妖界有了互通往来，又有守门人在中间做担保，越来越多刚化形或是化形百年都没到的小妖急不可耐地到人界一游。能力不够，靠外力补，各种各样的法器由此产生。现在更有像苏沐秋这种大妖伪装成人类在人界待上百年。出于自身和对人界的安全考虑，由妖界第一机械师肖时钦亲手建造的妖怪公寓和妖界第一术士王杰希布下的阵法。踏进大楼的那一刻，仿佛置身妖界。
人界发展迅速，服务行业的兴起导致普通人出入妖怪公寓的次数增多，不得不更改阵法。据传肖时钦废寝忘食地花了一个礼拜的时间算出一个中间值，既适合人类也适合妖，王杰希在此基础上更改了阵法，并且在妖怪公寓外罩了一个透明罩，只有妖才能看见隐约有淡绿色的光波动。一来防止妖与妖之间打架损坏人界公共物品，二来过滤噪音污染。
所以这点小困扰苏沐秋本不该有，寻根究底还是因为前几日的事。叶修怕热，六月的天就想着开空调。苏沐秋不允许，开了点窗，晚上温度较低，偶尔有风吹过，盖着一条薄薄的空调被，刚刚好。偏偏叶修在床上翻来覆去把自己折腾出一身汗，这才着了凉。
生病的人总是有这样那样无理的要求，可能是因为自己不舒服，你也别想好过的心态。至于其他生病的人是不是这样，苏沐秋不得而知，反正叶修肯定是。知道自己生病的第一反应，张口就是“你看看你，如果你开了空调，我就不会觉得热，也不会感冒了。”
得，几百年的纠缠，苏沐秋早已练就了如何对付叶修。头点得那叫个勤快，空调是绝不会开的。叶修直接调低了家里的数值，声称听着雨声睡觉。这声音对叶修是催眠曲，睡了个好梦，苏沐秋不堪其扰，才早上六点就爬起来。动作虽轻，叶修哼唧哼唧似是要醒，嘴里嘟囔着热，苏沐秋连忙降低自身温度，怀里的人才安分。
的确是待得时间太久了，久到真的忘了自己是个妖。
思及此处，苏沐秋的面部表情变得柔和。少有的伪装成个普通人，移开窗，试探地把手伸了出去。今日风大，雨水从指缝间溜走，连个小水洼都积不起来。
雨，水罢了，哪有区别。
妖界和人界没什么不同。
春夏秋冬，四季更替。
太阳东升西落，月有阴晴阳缺。
无论是刮风下雨，还是白雪飘飘，人界有的，妖界都存在，仿佛这两个地方本就相连一起，只是孕育了不同的种族，各自安然生活。
却因为一场雨，模糊了边界促成一场短暂的交际。
2.
记忆不曾因时间而褪色分毫。
苏沐秋如往常走在回家的路上，有一个年龄感觉和他差不多的男妖蹲在路边，两手放在膝盖上，像是要去触摸被放在盒子里的小猫，可他的手指在即将碰到小猫的鼻子时，又快速收回。
天正下着雨，这个妖不打伞，苏沐秋也不奇怪。妖分很多种，不同的妖有不同的癖好，说不定成妖之前是棵树，就是喜欢淋雨。不过苏沐秋没能看出这人的真身是什么，看着年纪不大，难道修为极高，还是说自己只是个没到成年期的半妖，不知道才是正常。
这一想，苏沐秋没发现自己停下脚步，更不会注意到逗猫的人正扭头看着自己。
“总算碰到一个活人了。”他蹲得有些久，腿发麻，不等缓过那个劲，深怕人跑了，晃晃悠悠地走到苏沐秋面前，“你知道这里是哪儿吗？”
苏沐秋回神道；“这里是林石巷。”
“林石巷？是哪儿？”
“你迷路了？”
“嗯。”
“你准备去哪儿？”
他低着头，似乎在说什么，被雨声盖掉一半，苏沐秋听不大清，只见他猛然抬头，笑道：“不知道。”
“啊？”
“离家出走懂不懂！”
妖界繁殖率低，寿命长，对新生儿极其看重，严加看管，应该不会是未成年妖。可妖一旦成年便脱离家族的庇护在外游历，说是如此，事实上几乎没有回去的那一天。这离家出走，未免有些奇怪。不过是萍水相逢，苏沐秋不想深究背后的故事，点了点头，径直向前。
他一把抓住苏沐秋的手臂，“你能不能收留我？”
收留这只妖等于麻烦，苏沐秋向来不喜欢自找麻烦，“不能。”
“一个月？一星期？两天也行，我身上的钱，行李都没了，你可怜可怜我吧。”
从语气里当真没听出多可怜，这妖怕是要赖上自己了。苏沐秋看了看手表，沐橙快回家了，不能再耗下去，义正言辞道：“就两天。”
“好！我叫叶修，你呢？”
“……苏沐秋。”
3.
拥有漫长的生命便会对时间不敏感。
百年不过弹指一瞬，十年更只是眨眼的功夫。
两天成两个月，两个月成两年，家里多了一个人，似乎本该如此，没有人去质疑。苏沐秋不愿意承认自己对叶修根本不存在的戒备心，只能怪叶修那张伶牙俐齿的嘴，用数不尽的理由蒙骗了他放在心尖上宠的好妹妹苏沐橙。
还有那只猫。
连个人都不愿意收留，更何况一只猫，这得增加苏沐秋多少打扫家务的工作量。偏偏走了一路都不吭声，叶修背上那个看似小巧的包，里面倒是装了个满满当当。至于装了什么，苏沐秋没仔细看，注意力全被那只探头张望的猫吸引了。
“你住可以，猫不行。”
“啊啊啊这只猫好可爱，我可以摸一下吗？”
“可以。”
得到了叶修的首肯，苏沐橙一把抱起，猫不哭不闹，奶声奶气地叫了一声“喵”
“啊啊啊啊啊啊怎么可以这么可爱啊！”苏沐橙激动的同时手上的力道没掌握好，被猫扑了一爪子。小奶猫没什么力气，打在脸上软绵绵的，苏沐橙幸福地躺倒在沙发上，不忘把猫放在大腿上，扭头问叶修，“这只猫叫什么名字？”
“……小雨。”
“好听的。”
“叫什么你都觉得好听。”分明就是刚取的名字，他才不信这只猫是叶修的。
苏沐橙这才发现站在客厅的苏沐秋，“哥，饭做好了？”
“还有一会儿。”苏沐秋看苏沐橙那么喜欢猫，刚才他说了什么肯定没听见，心里发酸，但不好表现出来，表面上大度地接纳了这只猫。“去洗手，再来摆碗筷。”
“哦。”
苏沐橙放下了猫，苏沐秋微微点头，正巧撞上叶修似笑非笑的眼神，感觉心里的小九九被叶修摸得一清二楚。干咳两下，“你的猫你照顾，我不管。”回到了厨房，怎么看怎么都有点落荒而逃的味道。
除了头两天，叶修符合一个完美借住的形象。家里就两个房间，一个苏沐秋，一个苏沐橙，叶修只能睡沙发。早上起得早，陪着苏沐秋一道买菜，做饭时打打下手。下午不知道去了哪儿，晚上回来，偶尔辅导苏沐橙功课，洗碗扔垃圾都是他做。
至于猫，苏沐橙比叶修上心多了，优秀的铲屎官。为了抱着猫睡觉，甚至愿意自己清理房间的猫毛，一周换一次床上用品，苏沐秋越发不满，他失宠了，恶狠狠地瞪着猫，反正就两天。
这是头一回，苏沐秋记这两天记得可牢。晚饭时特意提及，叶修没多说什么，点点头。反倒是苏沐橙泪眼汪汪地看着苏沐秋，左眼写着舍不得小雨，右眼写着留下叶修哥哥。苏沐秋被看得头大，回避苏沐橙的眼神，右腿被踢了一脚。
啧，真疼。
叶修恰巧开口：“能不能多留我一段时间？我目前找不到回去的路。”
“可以可以！”苏沐橙应得那叫一个爽快，拍了拍苏沐秋的胳膊，“对不对，哥！”
“……是。”
再不答应，他的腿怕是要被踢肿了。
今日这一松口，往后的日子里苏沐秋再没机会赶人跑。
让叶修离开，他作势带走猫，苏沐橙不舍，可怜巴巴地望着苏沐秋，叶修留下。
死循环。
再后来一句“你什么时候离开我家？”更像是戏言。
“改天就走。”是不变的回答。
话说多了，居然成了真。
4.
叶修要走。
苏沐秋没往心里去，抱起小雨的前爪，向叶修挥了挥手，“跟哥哥说拜拜。”
叶修挠了挠小雨的下巴，漫不经心道：“我该回家了。明天是我唯一的机会。你要一起吗？”
苏沐秋抬头看着叶修，不似玩笑话，“你认真的。”
叶修的视线上移，注视着苏沐秋，“我是人类，不是妖。”
短短的七个字少有地让苏沐秋茫然失措，不是不懂，而是太多的念头在脑海里迅速冒出，反而不知该先处理哪一个。
是疑问，叶修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是妖；
还是惊讶，十年里不曾怀疑叶修是人；
亦或者是愤怒，叶修是不信任才瞒着他吗。
“十年前，我的确是离家出走。和我爸起了点冲突。我随便买了张车票，下了车，四处逛逛，突然下起了雨，我就找了个小棚子避雨。发现旁边有只猫，逗猫的时候遇到了你。”
叶修瞟了眼苏沐秋，他低头逗小雨，左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小雨，但叶修知道他在听。
“林石巷，我爸的工作与妖界有关，所以我知道在妖界。为了活下去，隐瞒了人类的身份。你不仅未成年，还是半妖，我的身份不容易被戳穿。跟你待得时间久了，沾染了你的气息，其他人，其他妖也当我是半妖。”
“人界和妖界的边界在上一个百年就开始不稳定，时而失效，失效的时间不定。我不敢擅闯，出去是哪里，回来又是哪里，我不确定，整整十年，我一直在寻找，摸清了规律，不得不说，这个边界坚持不下去了。”
“难为你走之前还记得通知我一声。”
话一出口，满是嘲讽，苏沐秋不想的。眼前这个人越是平淡，越是讲一切和盘托出，他越是不满。像是拼尽全力的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被打的人不痛不痒，又谈何发泄。
“妖可能不在意时间，而我的寿命不足百年，十分之一的时间……都是与你们度过的，你们，就是我的……家人。”
叶修不擅长说这种话，像是为了安抚苏沐秋的情绪，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说得磕磕巴巴，说完自己还不好意思了。十年啊，离苏沐秋的成年还有九十年，哪怕眼前这个人死了，他还只是个幼崽。难得认真地把叶修从头打量到尾，朝夕相处从未发觉，虽不明显，时间已经在他身上留下印记。
“随便你。”
如一个别扭的孩子见到心意的玩具，明明很想要，嘴不对心地说着不要。苏沐秋愤然合上了门，将一声“沐秋。”隔绝在外。
声音之响，引得苏沐橙探头张望。
苏沐秋尚且没能分辨离这种深刻入骨之恨意的一步之遥，名为爱。
苏沐橙能。
若是让苏沐橙追溯到记忆的源头，家庭构成十分简单，哥哥和妹妹，对父母的印象仅仅停留在照片上。妖对于血缘看得不重，甚至是淡薄，所以苏沐橙从不觉得奇怪，也不追问父母在哪里，连照片也是无意间在抽屉的缝隙里发现。
那是苏沐橙看过的唯一一张全家福，哥哥站在爸爸的左侧，她站在妈妈的右侧，大家笑得开心，比背后那绚烂的桃花还要夺目三分。
苏沐橙拿着照片去询问照片上的人是谁，见苏沐秋面色古怪，还当他会不高兴，只是语气平淡地点了点照片上的两个人，“爸爸，妈妈。”
仅此而已。
当有第三个人出现在家里，陌生人，被苏沐秋捡回了家。哪怕说是两天，苏沐橙都有些惊讶，但她并不排斥。
这是苏沐橙后来告诉苏沐秋。想必从驻足停留的那一刻，身体本能地提醒自己，不能错过眼前这个人。
苏沐橙没有告诉苏沐秋的，是她早早就发现，苏沐秋看向叶修的眼神，和看其他人不一样。由苏沐秋带大的苏沐橙，兄长替代了父亲的位置，撑起她的天空，却忘了考虑自己。那一刻，苏沐秋是鲜活的，是轻松的。
5.
苏沐秋做了一个他现在乃至未来都没有后悔的举动。
强行签订契约。
苏沐秋是个半妖。
半妖有两种。
一种是出生便是人类模样，过了成年期之后，才能在原身和人两者自由转换。
另一种是以原身出生，到了成年期，却变不得人。
前者明显，甚至极为追捧，认定是天选之子，才在修炼路上白白占了便宜。后者隐蔽，一同修炼得不到善果，基本上经受不住打击而选择自杀。
还有第三种，是直到边界消失才出现。妖与人通婚，诞下的孩子，就是个普通人类，无法学习妖族本家本领。但也不普通，含有妖族血脉，身体素质寿命都高于人类。
人界和妖界本是并存的。
半妖最一开始指的便是第三种，人类虽易孕，但极少数才能成为妖。
妖的长寿，妖的能力；人的脆弱，人的渺小，造就了人类的贪婪和妖怪的自傲。长年累月，妖的数量锐减，远低于人类。曾看不上眼的人类为一己私利，大肆捕猎妖，驯化妖。
为了保护残余的妖，当时的妖界统领命人设置一道屏障，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出不去，才有了苟延残喘的几乎。慢慢的，妖界这个词淡出人类视线，同样，妖对人类也一无所知。
其实人类所贪图的，是可以不动兵刃就能得到。
与妖签订契约。
当然契约分很多种，若是一不小心被妖坑，那就自认倒霉。
但契约并不是个保障。
苏沐秋是前者，因为他的父亲是妖，母亲是人，曾被误认为是第三种，父母并不嫌弃，在充满爱的环境中长大，八十年后又有了个可爱的妹妹，生活和和美美。
变故发生在苏沐秋三百岁那年。母亲是个人类的秘密终究还是暴露了，人妖大战的余韵尚在。母亲偶尔想家的言论，被认定勾结人类，意图破坏妖界和平。妖没从人身上学到什么好东西，勾心斗角学了个十成十。首领换届在即，以父亲为首的一派与另一派水火不容，政敌逼迫父亲交出母亲，父亲不愿，母亲被强行掳走，父亲奋力反抗。
本是势均力敌，父亲那派主战，战斗力强，隐隐有压过对方的架势。却不料，有人偷袭母亲，两边皆惊。敌方用母亲作为要挟，怕没了筹码，父亲更是无所畏惧，而同伴见父亲身上呈现了同样的伤口，却并没有流血，明白父母已有了契约。
或许母亲不懂契约真正的含义，不愿做父亲的累赘，从高楼一跃而下，导致父亲当场吐血昏迷。苏沐秋当时被四个壮汉保护，见此架势，不知哪来的力气，推开其中一人，夺过他的刀，一顿乱砍。
虽父亲平日有教导，但不一样，刺过来的武器也好，背后射来的箭也罢，身体不由自主动了起来。连砍数人，毫发无伤，只为了去看他父亲一眼，可最后还是死了。
而他也筋疲力尽，倒地不醒。
原来母亲在妖界安胎，受环境影响，他并不是所谓的废物，而是天之骄子。一时愤怒提早诱发他化为真身，天资高，可能力配不上，被愤怒冲昏了头脑，险些与敌人同归于尽。
是苏沐橙救了他。
幼年惨痛的经历使苏沐橙遗忘了所有，苏沐秋乐见其成，不愿让她留下自己失控后如地狱修罗般凶煞的印象。干脆忘了过去，重新生活，当个普通妖，过安稳的生活。
就在叶修说离开的时候，苏沐秋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契约，将他们的生命绑定在一起。或许爱就是让人有了盔甲的同时有了软肋。而他也理解了母亲的行为，想必父亲从没说过共死，人类的脆弱使他早就做好与母亲共死的打算。就算赢了那场战役又怎样，没了母亲，等同于失败。
与一个人同生共死，风险太大，如果是叶修，那他愿意去试一试。
住了十年，叶修走时的行李和来时一样的少，还是那个双肩包。
出发的时间很早，叶修环顾四周，习惯性锁上门，揣上钥匙，又打开门，把钥匙放在了餐桌上。这一来一回，吵醒了苏沐秋。
四目相对，多了几丝尴尬，叶修如常打招呼道：“你醒了。”
“嗯。”
“钥匙我放桌上了。”叶修补了一句，虽然他觉得以苏沐秋的视力肯定能发现，“我走了。”
没得到回应，叶修没有期盼得到回应，在门被带上的那一刻，苏沐秋猛地拉开，叶修随惯性往里，被苏沐秋摁在门上。他的左手细心地垫在叶修的脑后做了个缓冲，在叶修还没反应过来之时，人压了上去，亲吻那已肖想一晚上的唇。比他想象中的好。一样的柠檬味牙膏，叶修身上满是自己的气息，同样青涩的回应。
一沾上，越发沉迷，苏沐秋不忘正经事，右手握住叶修的手，十指交缠。叶修发现右手湿漉漉，下意识挣脱，被用力握紧。“专心。”苏沐秋轻咬叶修的唇瓣，含糊不清，带着水声的气音，好不容易回来的注意力再一次飞跑。
你我的血液彼此交换，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与你分享所有的我，于我分享所有的你，永远不分离。
“抱歉。”
“留在我身边。”
这是叶修昏迷前听到的最后两句话。
6.
身后多了一个热源，不用回头看，这屋子里一共就两个人。
苏沐秋边关上了窗户，边道：“外面凉，回床上去。”
“不冷。”叶修的声音一听还没有睡醒，打了一个哈欠，“你怎么起那么早？”
“还不是某些人想听雨声，吵得我一晚上都睡不着觉。”
“你不是厉害的半妖，还怕这点声音。”
又是一个哈欠，苏沐秋连忙推人进房间，“我陪你再睡一会儿。”
“是我陪你。”
叶修说着，本就没睁开多大的眼睛又一次闭上。
苏沐秋无奈笑笑，搂住叶修的腰，他的腿自然而然地搭上了自己的腿。两人几乎严丝合缝地抱着对方，黑暗的屋内，淅淅沥沥下雨的屋外，呼吸声变得绵长。
0．
那些和雨有关的故事，不会时时刻刻想起，却永不会忘记。
注：
[1]：在南方，大致五月底到六月中旬，长时间的阴雨天，称之为黄梅天。又因为东西容易发霉，也称入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