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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泗源】交易(一发完)

※第二人生这部剧治好了我多年的CP洁癖o(*////▽////*)q 

※想摸的鱼太多,一个一个来

※原著向

※私设众多

※伍扬x张专员 

※包养出真爱

※因为不知道剧中的CP名是什么就用了泗源 若有不妥 会改TAG

※有一辆非常破的车orz【我能正常打开连接,有可能是因为我的微博文章仅限粉丝能看,可以试试看关注再看,然后在取关。如果还是不行麻烦微博连凝w搜文章交易】

※以上都能接受者,希望阅读愉快(づ ̄ 3 ̄)づ

Barter economy,中文以物换物。在远古时代,这是最原始的交易方式。我有面包,需要鸡蛋,刚好你有鸡蛋,需要面包,各取所需,达成交易。可这里面存在一个问题。面包的价值真的等于鸡蛋的价值?这是一场等价交换吗?

钱的发明解决了这个问题。

所有东西都是明码标价。无论有没有实物,都可以进行交易。

譬如时间。

譬如爱情。

 

“张哥,你真的想查程以鑫的黑料?”

贺呵呵自己都不记得这句话问了多少遍,从一开始的惊讶到现在的疲劳,颗粒无收,无一不证明程以鑫的干净。

“不想转正了?”被唤张哥的人倒是毫不着急,心平气和地看着窗外,好像这停车库的风景和别地的不一样,让人着迷。

“不是不是。”贺呵呵连忙摇头,“可是主编都找我谈过话了……”

“放心,你肯定会转正的。”张哥敷衍道。

“我这次跟您出来是偷跑,万一被抓住,实习证明都不愿意给我出。”这些天没日没夜地蹲程以鑫还是什么都没有。身体和心灵的双重疲劳让贺呵呵深感绝望。

“废话真多。”张哥立即打了一个电话,“把贺呵呵转正。我就是要盯程以鑫的黑料。”不待对面什么反应,就挂了电话,“这样行了吧。”

贺呵呵目瞪口呆,还没反应过来,就收到了邮件,“张哥,你太厉害了!你怎么做到的?”

张哥拍了贺呵呵的头,“安静点,程以鑫出来了。”

“遵命!”得到转正消息的贺呵呵空前的热情工作。

待程以鑫的保姆车驶出停车场后,张哥再启动车辆,跟在他们身后。

这一切全被简亓,程以鑫的经纪人看在眼里,想了想还是给伍扬发了条信息。

 

程以鑫最近一直在搬家,这个小区是X市保密系数最高,人车分流,走地下车库一定要使用专门的门禁卡,或是住客事先把车牌报给保安,才能进入,否则别无办法。

“张哥,我们还跟吗?”贺呵呵问道。

张哥正要回答,手机却响了。看也不看,直接摁掉。三次之后,张哥不耐烦地接起了电话,“大忙人终于想起给我了。”

“您还记得您家在哪儿吗?”

“我知道了。”

张哥冷着一张脸,“今天就别跟了。早点回家休息。”又道,“接下来三天都别跟了,你待在家里,哪儿都不许去。”

“知道了。”贺呵呵猛地点头。

看着张哥走远,贺呵呵终于松了口气,心里对张哥说声对不起。邮件的最底下有一行小字让他尽快去公司签新的合同。

 走wb/见置顶

张专员有时候真的无法理解三十岁男人的身材和精力,或者说他更无法理解的是自己这具乏善可陈的躯体还能吸引伍扬到什么时候。十八岁成年,酒精的诱导下,那是张专员第一次知道性可以给人带来的快感。

从小到大,没有谈过任何的恋爱,就和伍扬上了床,只谈性不谈爱。这种关系依旧是对等的,而他和伍扬不是,被包养,永远低人一头。

十八岁想读音乐学院,但是父母双双下岗没有钱,收到好心人的资助,而这个好心人恰恰就是解雇父母的伍扬。人生何处不相逢?张专员还记得那时伍扬说过的话。

只觉他口蜜腹剑,颠倒是非,现如今却心生警惕,没有工资来源,居然签下了以身抵债的合同。按理来说,合同应该四年就结束了,又过了三年,张专员还躺在这张床上。

伍扬最近为了拓宽海外市场,经常出差。这次明明一个月的调研硬是压缩成半个月。客厅里的行李一看就知道坐了十二个小时的飞机刚到家没多久,然后就拉着自己做了整整两个半小时。不知道他这次又待多久。

张专员想翻身,腰被强有力的手禁锢住,试图抬起那只手,就听到伍扬闭着眼说道,“睡不着?”

“没有。”张专员一口否认,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此地无银三百两。

伍扬轻笑,“想让我唱安眠曲给你听?”

“不用了。”

 

贺呵呵不到八点就醒了。这些天跟着张专员,大多眯个半小时一小时就换班,算下来平均每天就睡了三四个小时。今天足足睡了八个小时倒是不习惯了,干脆早早到公司,把拍的所有有关程以鑫的照片进行整理。

“这么早就到了。”主编道,“到我的办公室来一趟。”

“是。”贺呵呵下意识地把窗口最小化,关上了电脑屏幕。

“这是你的合同,你看看,要是没什么问题就在最后一页签名就行。” 

“这个工资是不是有点太高了。”贺呵呵学的就是媒体,自己的工资很明显比别的同学高出了一千块。

“不会。《飓风周刊》身为业内的八卦杂志,报的一般都是明星黑料。很少人愿意来干,所以我们开出的工资会比业内高一点。”

“原来是这样。”贺呵呵爽快地签了名。反正混一口饭吃,吹捧也好、黑料也好,什么不是报道。

“最近你还跟着张专员在调查程以鑫黑料吗?”

“额。”贺呵呵有些为难,“没有。”

“放心,我不会追究这件事情。和他保持点距离。他说什么你就做什么。”主编觉着自己这么说不妥,又解释道,“张专员的职业素养极高,跟着他你能学到不少东西。”

“嗯好。”贺呵呵似懂非懂。

“你接着去忙吧。”

“是,主编。”

贺呵呵不明所以,现在的状况是,既保住了自己的工作,又能跟着张专员查程以鑫的黑料,两头都不得罪。小动物的直觉告诉他哪里不对,天性乐观的他不一会儿就坦然接受。天塌下来还要个高的顶着,现在就听张专员的话,回家待命,好好休息。

这一等,一个星期就过去了。

 

“这么早把我叫起来干什么?”张专员嘴上发着牢骚,还是不得不爬起来,谁让叫他起来的是伍扬。

“我今天就要飞M国,难道不应该送送我。”伍扬穿着整齐,正对着镜子打领带。

张专员瞥了一眼,自然地接过来,替伍扬打好了结,翻下衣领,对着镜子横看竖看,“怎么想起戴这条领带了。”是四年前张专员送给伍扬的生日礼物,伍扬接过这礼物就用在了他身上。

“宣告主权,我这块领土可是你的了。”伍扬轻咬张专员的耳朵。

“外面的莺莺燕燕不得吃了我,没这个福分。”头两年,张专员还红着脸坐立难安,现在都能调侃回去了。

“一直都只有你一个。”伍扬举起双手,以示清白。

“你这次什么时候回来?”张专员正刷着牙,吐字不清。

“还没走就想我了。”尾音上扬。“最快也得下周了。”

张专员点点头。

“是不是背着我干什么坏事了?”伍扬抹掉了张专员嘴角的牙膏沫,“以前怎么从来不关心不关心我。”

张专员心一跳,面不改色,戳了戳伍扬的胸膛,“这块领地都是我的了。还不允许我多问两句。”

“行,想问多少就问多少。你最好快一点,否则我要赶不上航班了。”伍扬道。

“那你还不快走。”这句话张专员是断断说不出口,顺便找了T恤牛仔裤往身上一套,“这就来了。”

伍扬坐在车里,看了眼张专员,没头没脑地来了句,“你今年过完生日都要二十五了吧。”

张专员不解,“是啊。”

伍扬感叹道:“我都要三十一了。时间过得真快啊,我认识你的时候才十五。”

认识了十年,在一起七年,张专员总算是明白伍扬的有感而发。这几年伍扬越发的在意他们俩之间六岁的年龄差。尤其是今天他老人家穿着西装三件套,带着百达翡丽的手表,和自己这个在优衣库买的还是打折货,一个成功商人,一个普通学生,伍扬下一句一定会是:

“怎么不穿我买的衣服?”

“怎么不穿我买的衣服?”伍扬揉了揉张专员的头发。

“没什么机会穿,我就一记者,每天跑来跑去,脏了皱了破了,我一个月的工资都付不起。”张专员道。

“整个飓风周刊都是你的,怎么拿的只是记者工资?”伍扬皱眉。

“我喜欢做记者,觉得现在挺好,你可千万别跟主编提。”张专员赶紧拦下正准备打电话的伍扬。

“我想也是,十五岁就敢冲我脸上甩支票,有什么你不敢。”伍扬笑道。

“年少无知。”张专员低头掩去眼中的自嘲。

“不会,你总是给我惊喜,尤其是第二次,我特别喜欢。”

“伍总,这是想更新换代了?”

“吃醋了?”伍扬又道,“别胡思乱想。”

“我喜欢吃甜的不喜欢吃酸的。”张专员刻意曲解,“机场到了。”提前下车,把后备箱的行李都拿出来。

“我来就好。”伍扬一只手摁住张专员,另一只手拎起箱子。

“我不送你进去,直接回家,今天起太早了。”张专员又道,“一路平安。”

伍扬抓住张专员,蜻蜓点水般的亲吻,“乖乖呆在家,等我回来给你带礼物。”

“好。”张专员露出笑容,目送着伍扬远去。看不见背影才坐到车上,张专员闭上双眼,握着自己的右手,刚才被伍扬捏的生疼,是一个警告。

果然碰到他就不行吗?

我偏偏还就碰了。

 

贺呵呵在家百无聊赖,泡面剧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居然还没有大结局?!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还以为是电视剧的插曲,再一看,是张专员的电话,未接来电两个!“张哥,对不起!”

张专员被贺呵呵突如其来的大嗓门吓一大跳,拿开手机,感觉耳朵好受许多再说道,“来公司会议室一趟。”

“好嘞。”

贺呵呵到达办公室的时候,就看到张专员正在白板上整理人物关系,随手拉了把椅子坐在他面前,拿了本小本子。

张专员双手抱臂,肩膀靠在白板上,双脚交叉,“程以鑫,国内一线,公众眼前近乎完美的人生范本。”

贺呵呵脱口而出,“是呀,亲切随和低调敬业。圈内好友众多圈外粉丝无数,星途一帆风顺啊。”

张专员笑道,“程以鑫刚出道那几年过得并不如意,也可以这么说,他和他的经纪人简亓过得都不如意。”用激光笔圈了圈简亓的照片,“圈内人称笑面虎,深度发掘王牌经纪人。和他谈话会让人觉得非常舒服,不自觉就开始推心置腹,以为你俩相逢恨晚,是知心朋友。当然了,前提是只要他想。”脑海中闪过初次和他见面的场景,还是会觉得后怕,“八年前,简亓发现程以鑫。这是他转做经纪人这行带的第一个艺人。刚出道的那几年,俩人被之前的那公司坑惨了。后来,简亓费了许多功夫,带着程以鑫跳到了深度发觉。这才有了现在顺风顺水的日子。”

贺呵呵推了推眼镜,“张哥,那以前那家公司呢?”

“简大经纪说,天凉了,就让过去的恩怨,一笔勾销吧。”

“哦。”

“说起深度发觉,就不得不提起伍扬,深度发觉创始人。”语气上带上了一丝仇恨,“大家喜欢说他是个有钱人,也说他是个有闲人,不过,他自己喜欢说自己是个爱音乐的人。哼,爱音乐的人。”

爱,音乐的人和爱音乐,的人,断句不同,意义不同。

“哟,张哥,听你这口气,跟这位很熟”

“你为什么选择飓风周刊来实习?”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好奇。如果不想说就别说。”

“我只是给很多杂志社投简历,只有飓风周刊同意了。”声音越说越轻,贺呵呵有些不好意思。

“难怪……”

“张哥你说什么?”

“没什么。言归正传。”张专员又道,“然后是陶家姐弟,虽然深度发觉关于影视这部分现在基本都归简亓主管,但它毕竟是靠音乐起家的,这方面则是由陶桃和陶醉这对姐弟主管。弟弟陶醉,音乐制作人。深度发觉下面那些歌手的碟,基本都是他一手包办的。姐姐陶桃,深度发觉另一位王牌经纪人。圈内人都叫一声桃姐,作风强硬,追求高效率,讨厌听客套话和废话。她手底下带出来的歌手,占了一线半个圈。最出名的当然就是宋玄了。”

“这段我熟!每年的通告新闻模板我都背过了,深度发觉派系内斗,水火阵容,永不相容,究竟为哪般?有生之年,可否见程宋合璧,是王不见王还是织女牛郎?”

“呵,程以鑫的发小,宋玄的哥哥,敖三,AZY特保公司现任董事长。你觉得他们俩关系会不好吗?”张专员又道,“这所谓的派系内斗,不过是因为简大经纪和桃姐有旧。”

有钱有貌的公子哥和同样有钱有貌的大小姐,碰撞在一起,激起爱情的花火。只可惜天之骄子一夜之间家破人亡,心爱的大小姐提出分手,自此孤身一人,在这尘世中沉浮。

“这可比那些通稿精彩多了呀。怎么不扒呢?”张专员用以宣叙调,贺呵呵听着忍不住放了首音乐,被张专员强制性关掉,“不过,话说回来,张哥,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你是在桌子底下藏着的吗?”

张专员一僵,“地摊上面的故事会,三块五一本,翻开全是故事。”又道,“讲了这么久,你也听累了,今天就到这儿。”

贺呵呵其实听得意犹未尽,但是张专员都这么说了,他自然不好强求,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进行课后整理。刚刚他好像偷瞄到张专员的手机,没有名字,是一个心和一个音符,拿起来就跑,莫不成是女朋友?好像张专员的微信名就是一个音符,八成就是女朋友了。

张专员确定周围没有人,才接起来电话,还不等他说一句话,伍扬有些不耐,“你怎么现在才接电话?”

“我刚刚睡着了。”张专员看了眼手表,“你呢?吃饭了吗?”

“Y国的东西不好吃。”语气稍稍缓和,“身体不舒服?”

“一到夏天身体就懒,躺在床上哪儿都不想去。”张专员懒洋洋道。

“那样也好,等我这阵子忙完,带你去避暑。”

“听你的。”

“我先挂了,明早还有一个会。”

“嗯,好。”

张专员握紧了手机,心底涌起一阵无力感。可能是因为生活太好了,人就变得贪心,想要一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张专员被贺呵呵看得浑身起鸡皮疙瘩,“你怎么了?”

“没没怎么。”贺呵呵眼神闪躲,“张哥,在这个地方蹲了两天,都没看到程以鑫,你这个线报准吗?”说完,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子,质疑谁不好,偏偏质疑张专员。

“确定。”

和张专员处事快有一个月,很少见他用这么精准的词语。往往都是“大概”“可能”“也许”,话从不说满,给自己留一条退路。

“张哥,有人出来了。”一人扶着另一人,看着像是喝醉酒,贺呵呵连标题都想好了,知名影星程以鑫夜会男子,性向成迷!

拿起相机,失落道,“不是程以鑫。”

“他怎么往我们这边走?”贺呵呵呢喃道,“这俩人怎么看着有些眼熟。”

两人站定,应该说其中一个人站在他们车前,敲了两下车窗,贺呵呵惊讶,不,是惊悚,尽全力把自己缩小,藏在椅背后,咬紧拳头以免出声。

张专员摇下车窗,故作惊讶,“伍总,不是在Y国开会?”

“张专员。”

“这不是陶醉?看不出来伍总喜欢吃窝边草。”

“我有没有和你说过,不能继续查程以鑫。”

“手上带着一个,嘴里喊着另外一个,未免太薄情。”

“他喝醉了,我送他回家。”

“刚巧贺呵呵也在,要不我让他送陶醉回家,我现在就跟你回家。”

张专员说得轻巧,内心在打鼓,他在赌。看到伍扬面露迟疑,又不敢赌了,抢在伍扬说话之前,“当我什么都没说,现在就回家。”

猛地发动,贺呵呵被夹在中间,脑袋敲到椅背,发出清脆的响声。车急速行驶,贺呵呵连坐会椅子的机会都没有。又是一个急刹车,贺呵呵再一次撞在了椅背,好在可以爬出来了。等他好好地坐在座椅,佩戴完安全带,才觉得自己的生命再一次地得到了保障。向前偷看,安全带束缚了自己,只能看向后视镜,就和张专员对上眼神。

“张哥……”

“看样子你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

“就你这点道行还嫩了点。”

贺呵呵低下头,本来他真的是不知道的。

 

那天磨砂门外,有两三个人站在门口探头探脑,贺呵呵直接打开了门,外面的人倒是吓了一跳,推出其中一个人,“你好啊,小贺。”

“陈姐有什么事吗?”贺呵呵自认察觉到了真相,“是要用会议室吗?我马上就走。”

“啊啊啊啊不是的。”陈姐把贺呵呵推进了会议室,其他两个人关上了门,“我们是看到刚才的张记者,你们都说了什么啊?”

“就是讲了些最近我们在跟的新闻。”贺呵呵避重就轻,“要不你们问张哥吧。”

“放心,程以鑫的黑料没人敢碰,只有张记者能。”陈姐道,“张记者都跟你说了什么啊?”

“宋玄和程以鑫到底关系好不好啊?”

“伍总是个什么样的人?”

“啊?”贺呵呵一愣,“张哥都说了,地摊上的故事会,三块五一本。”

三个人大笑,陈姐抹着眼泪,“唉,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小绵羊来当狗仔呢?”

贺呵呵悄悄地往后挪,试图离开这里。

“你知道飓风周刊的背景吗?”陈姐问道。

贺呵呵摇摇头。

“小姚,给他科普科普。”

“是,陈姐。”

飓风周刊,和每个八卦杂志都差不多,优胜点在于飓风周刊的黑料十有八九是真的。有图有真相,还有详细时间轴,从不用疑似这个词,仿佛有人观看了全程,目前为止还没有那个艺人能洗白。

这样的杂志社还能存在,真是一个奇迹。

理由很简单,这个杂志社的老板,张专员。这个杂志社最初的意义是伍扬送给张专员的生日礼物。本以为只是小打小闹,没想到张专员越做越大,当然这之中有没有伍扬的手笔就不知道了。

飓风周刊一直被传是深度发觉的另一个公关。黑榜上几乎没有深度发觉的艺人,有也是有的,但是几乎在很靠后的位置,和鼎鼎大名的前十相比,真的是小巫见大巫。

小到演戏替身、感情劈腿,大到明星涉黑、包养、就连骗婚同妻都能扒出来。

人们都说,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事,一种飓风周刊愿意公布的事,一种飓风周刊没兴趣的事。

“张哥和伍扬是亲戚关系?”贺呵呵迷茫道。

“天哪。”三个人笑得花枝乱颤。

“怎么听出来的?是男朋友啊!”

 

“这件事在飓风周刊不是什么秘密。他们看你是实习生,又一直跟着我,没找到机会说而已。”张专员望向窗外,只能看到他的倒影,陌生得仿佛是另外一个人,“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

贺呵呵报了地址,两人再也没说过任何一句话。

到小区门口,贺呵呵就让张专员停在这儿,自己走进去,“谢谢。”

张专员道,“今天的事,”

贺呵呵抢先道,“今天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要说的不是这个。程以鑫的黑料估计是扒不出来,他身上有秘密,但不是我们这种人能知道的。回去之后把之前有关的资料全部删干净。”

“知道了。”

“你喜欢飓风周刊吗?”

“喜欢。”

“从明天开始,陈姐会带着你。”

“那张哥你呢?”

“我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无休,现在是时候休个长假了。”

贺呵呵还不知道这一走,没有归期。

 

零点已过,伍扬坐不住了,他已经等了快两个小时,拿起车钥匙就往外跑。还好张专员还戴着他送的装有GPS定位的手表,目标一直停留在一个位置。伍扬瞳孔一缩,是张专员的家。

张专员躺在床上毫无睡意,好不容易快要睡着了,响起敲门声。知道这个地址的没多少人,伍扬是其中一个。张专员犹豫了片刻,装作没听见,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伍扬一边敲门,一边拨打张专员的电话。

张专员从抽屉拿出了耳塞,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睡了一觉后醒来,才发现只过去了一个半小时。看了眼床边的手机,还好充着电,要不然照伍扬这个打法早就没电了。突然,手机一响,张专员吓得拿不稳手机。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后,通过猫眼,什么都没有看到,悄悄地扒开一小条缝,就被人推开了大门,灵活地进入房内。

“不接电话,不开门,不回家。我等了你足足要有四个小时,你最好给我一个理由。”

“我回家了,这是我家。半夜三更打电话就应该做好没有人接电话的准备。”张专员习惯在伍扬面前控制脾气,单说出口的话还是不免带了几分怒意,“伍总,我不是二十四小时服务热线。”

“你在生气?”

“睡觉被吵醒,谁不会生气。”张专员避开了伍扬探究的眼神,“都这么晚了,你去里面睡吧。”

伍扬仔细地发现这个房子不像是没有人久居的样子,和当年他看到的时候,有了变化,“你在干什么?”

张专员拿出一件旧T恤放在了床上,“给你拿睡衣,买大了,你穿吧。”又抱着枕头和被子去了客厅,“这个床两个人躺不下,我去外面睡。”

“我去睡客厅。”

“别逗了,你躺沙发上,两条腿都伸不直。”张专员递给伍扬一杯牛奶,“喝完这个赶紧睡。”

伍扬并不喜欢牛奶,碍于是张专员给的,还是一口气喝完了。

“牙刷牙杯都放在浴室了。”张专员拿着杯子在水龙头下冲洗,放在一旁的碗架上晾干,擦了擦衣服下摆,躺在沙发上睡觉。刚闭上眼睛,像是想起了什么,看了一眼手机,凌晨三点了,还有三个小时又得起床了。

牛奶或许真的有安眠的作用,或者是因为床上都是张专员的气息,伍扬一会儿就睡着了。陷入梦乡的最后一个念头,算了,明早和张专员好好谈谈。

脸颊上有一个温热的触感,一触即离,还没等伍扬反应过来,就消失了,仿佛只是错觉。眼睛睁开一丝,似乎是张专员的身影,又不可抗力地闭上了。

 

张专员不见了。

枕边的一张卡、一封信和一张合同毁了伍扬起床的好心情。

“伍扬:

世界这么大,我想出去看看。七年里,伍总身边这么多人,不缺我这一个,不如就此结束,留下个好印象。有缘就会相见。”

伍扬忍着怒意没有把信纸撕碎,而是抚平褶皱,让它完好如初。那封合同伍扬不用翻开来就知道是张专员准备的解除条款,他才不会签,他们之间的期限可不止七年。

“最好别让我抓到你。”

 

张专员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估摸着伍扬已经起床了。

生气?激动?高兴?还是毫无感觉?

张专员对伍扬的了解基于这七年的相处,不是生活习惯就是在床上的喜好,其余的全部靠猜。这么说来,好像也不是很了解。所以张专员才不知道自己在伍扬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位置?

是十五岁不谙世事的少年,相比较钱,尊严更加重要。

是十八岁故作冷静签下了读作资助,写作包养的合同。

是二十二岁没走上音乐之路,而是成了一名娱记。

是二十五岁主动断绝关系,潇洒地一走了之。

哪个给伍扬留下过印象?又有哪个真正地走到他的心里?

张专员心里明知伍扬看到合同会高兴,仍不愿意当面给他,是心里残留了一丝幻想,他会留他。

然而,程以鑫不能动,因为是深度发觉影视的顶梁柱。

然而,陶醉不能碰,因为是深度发觉的音乐制作人。

到底是因为他们的身份,还是……

张专员勾起嘴角,半是嘲讽,半是怜悯。因为他自己龌龊,便觉得其他人和他一般龌龊。睡一次,都标着价,在四年里还清所有的债。现在又免费睡了三年,是不是他真的都还清了。

如果真的所有都能有价格,那么他愿意把自己所有的钱都给伍扬,去买他的爱情,去买他的一心一意。

张专员真的累了,不想去理会报纸上有关伍扬的花边新闻,不想去猜想伍扬晚归是应酬还是因为佳人作陪,不想去揣摩伍扬每句话背后的意义。

本就是一场交易,是他痴人做梦。

这些年伍扬给他的所有钱,张专员一分都没有动。现在手上的钱全部都是在飓风周刊每个月的工资、全勤奖和交易新闻的钱,足够他玩上一整年。

 

伍扬的势力都在国内,张专员一出国,毫无办法。问了一圈可能知道的人,竟然只有贺呵呵。他定期会收到一个邮箱发来的照片,主角是张专员。伍扬派人跟着这些照片上的踪迹寻找,全扑空了。与此同时,深度发觉海外公司总算是谈下来了,但是还得紧跟着,事事亲为。为了加快速度,伍扬不得不放手对张专员的搜寻。

张专员正是深知这一点,才敢在这个节骨点上,抽身离去。一年过去了,张专员停留在Y国的小镇,左手抱着一袋面包,右手拿着一束花。超市里的花正在打折,他也不知道手里的是什么花,看着好看就买了下来。

张专员费力地从口袋里掏出钥匙,眼看着花要掉下来,一只手替他接住了花。“Thank you.”还没说出口,张专员抬起头,是个熟人,掩去眼里的错愕和想要逃跑的冲动,又低下头,打开了门。

“进来吧。”

伍扬还以为要费些口舌,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进来了。张专员当他不存在,他就一个人在房子里逛,看着他修剪花枝,错落有致地插进花瓶里,前低后高,除了鲜花,还有满天星点缀在其中,再把花瓶搬到餐桌中央。

是和他在一起不同的样子,放松自得,嘴角带笑,在异国他乡一个人,没了他,过得很好。

“柠檬蜂蜜水。”张专员处理完所有的杂务,坐在了伍扬的对面。

“就是一杯普通的蜂蜜水?”伍扬含笑。

“就柠檬、蜂蜜和水。”张专员装作听不明白。

伍扬挑眉,拿起杯子抿了一口,先是柠檬的清香,再是恰到好处的酸,最后是蜂蜜的甜。

“伍总,恭喜你,深度发觉在M国有分部了。”

“客套话就不说了,这是我来找你的目的。”

张专员脸一白,熟悉的封面,手指轻微地颤抖,握紧成拳,“伍总,这是什么意思?”

“你打开来看看。”

张专员的手停在半空中,伍扬一把握住他的手,翻开了第一页,有一段用红线划出来的文字,条款明显就是一份婚前协议书。

伍扬终究还是舍不得张专员难过,“这是我三年前派人送你过去的合同,七年前的那份合同早就作废了。而且,”都要三十二岁了,竟然还会觉得害羞,“我给过你机会,但是你选择签下了它。我很高兴,特别的高兴,可是你好像不知情,我也是才发现……”

张专员费劲地从脑海里寻找有关的记忆,字的确是他签的,但是丝毫没有印象。如果是三年前,难不成是他当时跟踪影后的新闻,有人让他把桌上的文件给签了,一共有两份,以为是一式两份,他看也没看就签了。现在想来,另外一份就是婚前协议书了。

张专员把这个推给伍扬,“我知道了,我会和你回去的。”

伍扬眼里在发光,是期待,是欣喜。

“给我一点时间,我得和房东打声招呼再走。”

“你不愿意,为什么还要勉强?”

“交易就是交易,不管我知不知情,签了字就得履行合约。”

伍扬当即撕碎了合同,变成一堆废纸,“那这样呢?”

沉默片刻,张专员才开了口,“伍扬。”

“嗯。”

“假设你真的爱我,你打算花多少钱来买我的爱情呢?就算我一分都不要,我要你用你的爱情来换我的爱情,可我的爱情和你的爱情能一直对等地交换下去吗?会不会有一天我再也不换不起,你也给不了呢?”张专员絮絮叨叨,他开始慌乱,对自己的不自信,对伍扬的不自信。

“那要试试看吗?每一天我都会和你交换,每一天我都会对你说我爱你,每一天我都会让你感受到我的爱情。”伍扬握住张专员的双手,“这样的交易你愿意吗?”

伍扬压低嗓音,又道:“独占他一个人,吃穿住行全部都有你一个人决定,随时随地打电话查岗,要求他每晚八点就得回家,出门应酬得有你在,正大光明地和贴上来的人说,这是我的。你愿意成为伍先生的伴侣吗,张先生?”

伍扬完全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得用诱哄的方式,才能得到一个人,不过这是他自找的麻烦。

张专员低着头,松口道:“那……就试试看吧。”

 

这场交易,无关金钱。

在爱情的这条道路上,一起摸索前行。

致我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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